“噓!”大殿裏忽而一群不屑一顧,低聲的議論道,“故作清高,明明是想要的,卻在這裏假惺惺博得皇上的好感。”
這些話炎帝聽不見,但是近在咫尺的晴墨一定會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表情依舊,仿佛這些話說得都是別人,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聲音極為的緩慢卻是很清晰的道,“皇上,這幅畫不是臣一個人完成的。這幅畫是畫院學員班裏的畫詩一和臣共同完成的。皇上聖恩浩蕩。臣請求陛下將畫詩一欽點成為畫員。”
此言一出,大殿裏再次引來一片嘩然。別人說什麼倒是無關緊要的,最驚訝的還是畫錦程和顧嘯天。
畫錦程聽到這裏的時候,那雙風流而帶著圓滑的眼睛裏閃爍出一絲貪婪的目光,畢竟有益的是他的兒子。
顧嘯天卻是心中越來越驚訝,看著晴墨神色不變的俊美的一張臉,神情也越來越複雜。他心中不悅,他的兒子顧弘文和畫錦程的兒子畫詩一一直都是學員班裏的競爭對手。
這畫錦程的兒子欽點了畫員,那麼這次的畫員考試還考不考了?他們的顧弘文難道還要等?
他家的顧弘文成為畫員可是他板上釘的事情。怎麼可以因為這一幅畫而打破呢?
此時的顧嘯天緩緩地抬了一下頭,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大聲的咳嗽了一聲,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以使得高高在上的龍椅上的皇帝可以清楚的聽見。
他的神色看起來這般的從容,仿佛那個咳嗽是不經意間的。
皇上早就把他的每一個小動作看在眼中,轉頭看了一眼他,道,“顧長官?”
顧嘯天緩緩地抬頭看他。炎帝看了他一眼,他此刻的小眼睛裏竟是這樣的明亮,甚至是帶了一絲的狂熱與痛楚。
炎帝俊美無儔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道,“顧長官,這既然是畫院的事情,當然要聽聽顧長官的意見了。長官,你怎麼想的?”
顧嘯天在心中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但是麵上卻是平靜如水,向前一步,道,“皇上,學員畫詩一已經被畫院開除了。是他自己離開畫院的。況且晴墨也不過是一個被貶的畫師而已,如果不是查此幅畫暫時調到都城的原因,他也不會站在這裏。無論是接受已經離開畫院學員的事情,還是將已經完成任務的晴墨留在炎國都城,都是違背了畫院的規定的!”
顧嘯天的話語斬釘截鐵,意思非常明確的表達了出來,他代表畫院是反對皇上欽點畫詩一成為畫員這件事情的。
後麵的群臣看著不遠處的顧嘯天,他的這個異樣的舉動,大家吃了一驚。知道大家都會反對,沒有想到會這樣如此直接的反對。
晴墨聽到這裏的時候沒有說話,隻是看向顧嘯天的背影臉上有一絲絲的複雜的神情。
剛才顧嘯天的話語他聽起來有些不舒服,本能的起了反感。這本是就是屬於皇上賞賜的一部分,顧嘯天竟然如此的反對。
晴墨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剛要說話。龍椅上的炎帝卻是快速的在晴墨的身上掃了一眼,繼而緩緩地道,“顧長官,你看這樣做可好?如果這個學員通過了畫員的考試,自然取得畫師的資格。就證明了這個學員和晴墨都有資格留在畫院。如果這個學員沒有通過畫員資格考試的話,畫師晴墨就離開都城回到海南是嗎?”
炎帝的話語說完的時候,下麵的群臣竟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事情就是這樣的,隻要不是直接的欽點,事情就有很多的可能性。他們就可以做文章,若是真的欽點了,他們就無奈了。
這樣借著這個學員的畫卷依然可以趕走溫寫意。
顧嘯天凝重的臉色終於平靜下來了,緩緩地道,“是,陛下,就這麼辦吧。”
眾人退出了大殿。
熟悉的皇宮裏,冰冷的空氣依然四處遊蕩,遠遠地傳來群臣壓低聲音的談話聲。三三兩兩的。
隻有晴墨一個人背著手在想著早上殿上的事情,他懶得和他們同流合汙,也懶得參與這些事情。
乍看下去,倒是一種異樣的平靜。
晴墨正在聚精會神的走著,正在想著心裏的事情,此時回廊拐角的地方忽而一個人影閃了出來,迅速地出現在了晴墨的麵前。
來的人正是那個風流倜儻的畫錦程。
“我說,晴墨。你真的是救了我們家的詩一了啊?謝謝你,不過以後詩一的事情,還是由我來負責吧?你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畫錦程的眼睛裏閃著精光對著晴墨坦然道。
晴墨看了他一眼,相同的坦然的語調道,“也是啊,是應該有你負責的。不過這個也關係到我的命運啊。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