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墨冷漠的眼神,再次的在畫室裏掃過,道,“誰起來回答?”
顧弘文此時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晴墨道,“我想起來回答。”
晴墨掃了他一眼,秀氣的臉龐,一雙深邃的眼睛,似是永遠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繼而道,“請講。”
“繪畫便是畫者在各種不同材料的版麵上通過筆、顏料和印章而成的一種繪畫,他有著很多的技法在裏麵。”
他說完以後,抬眼看著晴墨。
晴墨也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什麼名字?”
“顧弘文,我的父親是畫院的畫官顧嘯天,我是這個畫室裏的畫長。”顧弘文說到這裏的時候,就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晴墨,在他的眼中搜尋什麼。
晴墨隻是稍微的抬頭看他一眼,繼而道,“你的話太多了。”
隨後,又掃視了一下全室,道,“還有誰知道什麼是創作畫?”
顧弘文聽到這裏,隻得很不滿的帶著情緒的坐下。
屋子裏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願意站起來,有幾個幹脆就把頭低下去了。
晴墨在這個屋子裏悠悠的轉了一圈,繼而看著他們道,“難道你們整個屋子的人就不知道什麼是繪畫嗎?那你們還在這裏坐著幹什麼?誰知道,誰來回答?”
有的人在下麵開始發抖,就是不再抬頭。
晴墨再次的回到了講台上,冷冷的眸子滑過全場。
這時候,他的目光在一個人的身上停住了。誰?晴美。
遠遠看去,她清麗的臉龐上微微泛著紅,水汪汪的大眼睛乍一看如夢似幻一般,她的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撲扇。
晴墨快速走下了講台,隻是幾步的距離便走到了她的麵前,指了指她道,“你起來。”
晴美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其實她剛才不是在思索也不是在恐懼,而是在不可思議,幾次遇見他,都不可能是晴墨。他怎麼能是晴墨呢?
晴墨看著她癡呆的樣子,道,“若是不知道,就不用說了。”
晴美一雙充滿靈性的眸子轉了轉,繼而緩緩地道,“繪畫不論技法如何,其實它是讀心的。”
晴墨霎時目光如炬,怔怔地看著她。
晴美繼續道,“相同的事物,無論多少人去畫,但效果都是不同的。畫作上那種表現出的巨大的生命力和熾熱的情感是不同的。這是畫畫,這是藝術,他表達著自己的內心、渴望、情感、生命和本能。這是作者本身很高一層意識形態的具象化,本身這種能力都不是人人具備的。”
晴美說到這裏的時候,全室裏鴉雀無聲。大家都在靜靜地聽著,真的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裏每天想的都是什麼。
“這時你的筆觸如何用,他是在讀心,你是在讀心,心通了,自然靈光萬象。自古中國精神意在形外,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如同禪宗直指人心的境界。這也是繪畫本身的妙處。筆是通心筆,通你心,通我心,通萬物萬法之心。如果藝術不能通心,其魅力全無。繪畫是洗滌心靈的,她會擦亮你的眼睛。”
晴美說完的時候,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晴墨都沒有說話,緩緩啟口的時候終於道,“你叫什麼名字?”
“畫詩一。”他抬頭望了她一眼,她卻隻是望著遠方。玉一般的容顏有著異常堅定的神色和聲音背後的淡淡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