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喝的就沒胖子多,再看到這女生直勾勾的眼神後,整個人瞬間酒醒了一大半,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再去確認她是不是看我,隻顧著連忙叫起來胖子。胖子不滿意的抬了抬胳膊,能理解,剛下飛機旅途勞累,再加上朋友相聚一時喝酒上頭,現在睡的真是慘不忍睹。我撥通了代駕的電話估計十分鍾之內能到這裏,兩個大男人應該能扛得動他了。我看一下表,兩點十多分,估計晚上也不用回店裏了,回到家都睡一覺,正坐在椅子上盤算晚上睡醒做什麼的時候,包間外傳來一絲騷動。我抬頭望過去,一個約莫著五六十歲的老男人穿著黃色坎袖上衣,衣服到是平常的很,隻不過那張臉有著說不上來的怪異。
”你知道那份古畫有多貴重嗎。“黃衣老頭拐杖一直頓地,明顯氣的直哆嗦。他旁邊還站著兩個女子,一位麵目慈善,身材略顯微胖,看樣子是這個老頭的老伴,另一位雖恰逢妙齡,但是眉眼之間有著淩厲傲慢之氣,我猜測多半是他們的女兒。而他們麵前所訓斥的大概就是兒媳了。隱隱約約才聽出來個大概。原來這黃衣老頭是個古董收藏家,這家人雖然沒家產萬貫,但在長春本地也是所謂的富豪了。前兩天聽聞一道士手裏有一副古畫,但是不給尋訪之客,隻送有緣之人。於是費勁周章才覓得這貴重的古畫,剛從深山老林裏出來,女兒吵著要吃火鍋,兒媳車停在高速路口還沒掉頭回家就直接帶著一大家子先過來吃飯。古畫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車裏。樓下有人要求兒媳挪車位,這一下去不要緊,古畫竟然不翼而飛。老頭聽了差點沒氣死過去,難怪會吵起來。
旁邊的服務員上來勸解,說這樣子不好,這老頭癱倒在椅子上知道內情的人不會說啥,不知道的顧客上來還以為是這個飯店出了問題。他兒媳也是一臉委屈的道歉著,盡管明麵看著,但是看這樣子兒媳在家裏應該也受了不少氣。正在這時,代駕的人已經上來,我連忙示意趕緊扶著胖子起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代駕的似乎也能感覺這裏硝煙彌漫,趕緊小跑過來。我結好賬,轉身正準備扶胖子,這一轉身不要緊,一個瓷茶杯直直衝著我的臉飛了過來。我本能的往後一靠,然而還是有些慢了,茶杯有個破碎的邊角把我的鼻子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頓時四周人都尖叫了起來。
我每次一受到傷腦袋就會有五秒的空白,等到眼神聚焦再去看的時候,發現麵前那個滿是淩厲之氣的女子呆呆的站在那裏,我再看這角度瞬間明白了,這女兒是看著自己親爸受了這麼大的氣,忍不下去話越說越厲害的時候直接拿著茶杯向她嫂子摔了過去,而我正好在她嫂子身後結賬,前麵的一躲,撞上的自然是我。
我捂著鼻子也怔怔的站在那裏,要賠償嗎,還是也張口罵回去,還是作為一個路人教育一下他們然後說聲沒事走人?心裏有一白多種想法來回閃過。還沒有想到一個好的對策的時候,隻見他們的女兒走了過來大概看了一下我的傷勢,掏出來一遝錢很傲慢的對我說道:”不用碰瓷,打到你是我的不對,這是你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你鼻子就破了點皮,回去擦點乳液就好了。這是五千,拿去。“
我真是想一巴掌扇過去,好好教育一下這個被寵壞的女人。但是又一想,我是個男的,而且人家已經把錢拿到麵前了,雖然自己不差錢,但是也沒有修煉到那種不要錢隻要自尊的時候,我們都是俗人不是嗎。更何況,這也沒有涉及到自己所謂尊嚴的底線。想到這裏我便接過錢,微微點了一下頭,回去饞胖子準備下樓。餘光所見之處,這桌人左邊的那個桌子的女孩依舊和她朋友有條不紊的吃著火鍋,但是我能感覺到她低頭在笑。
這個笑容很毛,我還是不要再回想了。代駕看著導航和我的半指揮,很快回了淨月。我拍拍胖子的臉說道到家了。胖子哼唧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翻個身迷迷糊糊下了車,左扶右摻的把他弄到了客房,倒床那一刻瞬間鼾聲如雷,我輕輕把門帶上,便再次下樓,把車子停到車庫裏。可正當我開車門時,後座位的台子上有一個堅硬的金色的東西,我把車門開開,走近一看,竟是一副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