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珍惜現在(2 / 3)

陳頌苓打斷他的話,徑直的問道:“我變成什麼樣?你告訴我我變成什麼樣?我告訴你季程遠,我現在的這幅樣子都是讓你逼的,我從小到大沒有受到任何的欺負,唯獨是你,唯獨在你這,當初我才跟你剛剛結婚,你就跟別的女人私會,你把我當什麼?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大可不娶我,但是你偏偏又娶了我,說白了,其實你就是一自私鬼,你想要靠我家幫你鞏固你的地位,所以你才會娶我……”

陳頌苓的話句句誅心,雖然當初季家在峂城的地位就是響當當的,就跟沒有人不喜歡錢一樣,都希望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多,權利越來越多,當初能讓陳家祝自己更上一層,他沒有必要拒絕這門親事。

雖然如此但季程遠還是不喜歡從她空中聽出這話的意思,季程遠之所以不喜歡陳頌苓,就是因為她的性格特別的要強,什麼事情都希望自己拿到主動權。

想季程遠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女人管,被女人約束,這也是為什麼會喜歡上方涼美的願意,以為她的性子弱,做什麼首先考慮的就是他,都是以他為中心。

是個男人都想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當成她們的天,她們的地,更何況還是他們這些有權勢有錢的男人,要的就是服從。

就在季程遠準備駁回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淩亂,聲音無不是擔憂和緊張的聲音,嗓音顫抖的問道:“我媽怎麼樣呢?”

麵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質問,季程遠難堪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沒等他出聲回應,季宸東聲音平靜,徑直的出聲說道:“還在急救室裏。”

方子承雙眼通紅,聲音顫粟著:“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媽為什麼會進手術室。”

季宸東此時是在場裏神態最為平靜的一個人,安景是擔憂,季程遠是難看不安,而陳頌苓則是害怕。

季宸東聲音淡漠,聽不出任何的喜怒,薄唇輕啟,出聲回應道:“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聞言,咻的一下,方子承目光注視著季宸東,問道:“我媽好端端的為什麼為從樓梯上摔下去。”

季宸東一臉我不知道的模樣,隻是悠然的聳聳肩,說:“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摔下去了,她是怎麼摔下去了,等會你媽醒了你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話,季宸東滯頓了一秒,麵色沉了幾分,語氣涼漠,而後接著說道:“還有你媽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別讓你媽作死,明知道今天是我爸出院的日子,我們一家都會過來,她這一個人往醫院跑是什麼意思,明擺著送上門來讓我楱嗎?我之前警告過你。”

安景看著季宸東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明明不是那麼一回事,偏偏被他說的那麼真切,那麼讓人信以為真。

方子承紅著眼眼眶,麵色有些痛楚,說著說道:“我媽為什麼來醫院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嗎?我媽也是和這個男人生活了幾十年了,是人都會有感情,何況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不管我媽和他是什麼關係,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忍辱負重活生生的在他背後當影子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讓我媽見他一麵又能怎麼樣?”

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方子承可以試著勸說方涼美不要這麼在意季程遠,以為他不值得你托福終生,回想著然她試圖放棄,但此時在他們麵前,方子承不想她愛的這麼卑微,就算方涼美有心計的想要為自己謀劃,為自己爭取。

這樣在別人眼中的壞人,可是在方子承眼底,那依舊最疼愛他,最關心他的母親,那個永遠都用她那小小的身板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母親……

啪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裏麵打來,一個個身著醫生服,護士裝的人從裏麵走出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聞聲,方子承第一個跑上前快速的跑過去,著急忙慌的問道:“我是,我是她兒子,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呢?”

醫生麵色沉重,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們,此時看見麵前英俊的男人發髻上還蹭蹭的溢出薄汗,眼眶紅紅,更甚至是看見他們的時候,眼淚直接流出來,就跟孩子丟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樣,正傷心流淚,此時多希望你找到他丟失的忘記。

醫生都有些不忍說,滯頓片刻後,醫生才終於開口說道:“你媽媽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但是還是有希望的,現在不是有很多植物人醒過來……”

醫生公布消息後,他們一群人臉色皆變,其中唯獨方子承的反應是最大的。

當方子承聽到方涼美以後會變成植物人,腦子裏轟的一聲,耳鳴,眼花,一瞬間仿佛失聰了一般,整個世界變黑電視裏的那些雪花,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植物人,植物人三個字。

身體打顫,腳步踉蹌的朝後退了一步,見狀,醫生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方子承甩開醫生的手,搖著頭,滿臉的不相信,嘴裏還不停的嘀咕著說:“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媽怎麼會成為植物人了,之前都跟我說我們以後要好好的生活……怎麼會突然變成植物人呢,她才說要聽我的話,跟我會美國的,這麼就會變成這樣呢……”

安景和方子承算起來認識的時間挺長,但其實見麵的次數也就那麼幾次,每次和他見麵時,他笑的是那麼的沐浴春風,總是洋溢著大哥哥的笑意,能給人一種安撫感,溫暖而溫馨,如果不是因為季宸東,或許安景依舊還是會和他走的很近,因為呆在他身邊就有種哥哥保護妹妹的感覺。

他現在的樣子,還是安景第一次看見,失魂落魄,以前身上總散發著優雅,溫文儒雅的氣質,而這會整人身上都迷茫著頹廢,迷茫,找不到方向。

安景好像能體會到方子承現在的心情,那就跟當初林婉離開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但那時的自己要比方子承幸運的多,以為身後站著一個季宸東為自己遮風擋雨,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還有他為自己頂著。

她的痛苦,她的憂傷季宸東都會為自己分走一半,但即便是這樣當初的自己通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來消沉裏走出來。

此時的方子承又有誰能幫他了,看著這樣的方子承,安景心底冒著酸楚,喉嚨發緊,眼眶紅紅的,眼底凝聚的水霧模糊了安景的視線,伸手抹去眼底的淚水,安景邁步徑直的走到方子承的身邊。

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安景還能從他一直說著:“不可能的,我媽早上都還是好好的……不可能的。”

安景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道:“方子承。”

話音擲地,方子承一臉迷茫的,似乎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說著不可能。

安景伸手握住方子承的手臂,冰涼的觸覺讓安景不禁驚了一下,大夏天的,安景沒想到他的身上會這麼冰涼,那他此時是有多後怕,多惶恐,再次喚道:“方子承。”

聞言,這會方子承才回過頭,看向安景,看見安景的第一時間就是雙手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安景,你告訴我,我媽還很好對不對,你告訴我,她還很好是不是。”

方子承攥著安景的手的手指用了很大的勁,安景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頭,隨後又很快的恢複過來,這樣的疼痛和現在的方子承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算很疼,安景還是忍住,如果這樣能幫忙轉移一點他的痛楚,安景是很願意的。

安景紅著眼眶,剛剛褪去的眼淚,這會又凝聚上眼眶,模糊了視線,這樣的方子承讓人看見忍不住的想要心疼他,安景不想騙他,但看見他這樣無助,眼底帶著希翼的眼神,安景心裏酸了酸,喉嚨發緊,而後輕聲說道:“你先去看伯母,現在伯母一個在病房裏。”

聞言,方子承似乎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方向一樣:“對,我現在要去看我媽,她現在隻剩下我了。”說完,方子承轉身就往病房方向跑去。

看到他消失的方向,安景眼底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嘩嘩的直流。

方子承的離去,手術門口好像一瞬間陷入了沉寂了,誰也說話,季程遠和陳頌苓兩人還沒有剛剛的消息中抽回思緒。

安景抱著寶寶哽咽著。

季宸東上前,伸手想要從安景手中接過寶寶,抬手的一瞬間,季宸東看見白色的襯衣已經被鮮紅的血給侵染了,他怕嚇到寶寶,而後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手,轉身讓傭人過來從安景手接過孩子。

現在安景的情緒不適合抱著寶寶,季宸東伸手牽過安景的手指,十指緊扣,沒有擁住她,怕自己身上的血沾到她身上,聲音親和,出聲說道:“走吧,老婆。”

季宸東牽著安景的手,經過陳頌苓和季程遠的時候,步子駐足在他們麵前說:“媽,回去吧。”

說完,季宸東視線落在季程遠身上,出聲詢問道:“你現在是跟我們回去,還是留在這裏。”

季宸東看著木納的季程遠,心中暗自歎口氣,沒等他有反應的機會,季宸東徑直的出聲說道:“你還是留在這裏吧。”

說罷,季宸東回眸對著身邊幾步外的傭人,安排道:“照顧好我爸,晚上回去的時候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們。”

傭人點頭道:“好。”

季宸東一手牽著安景,一手攬著陳頌苓的肩膀,徑直的朝醫院外走去。

走出醫院後,季宸東讓陳頌苓坐進季家開來的車,撐在車門上,囑咐道:“媽,回去後什麼都不用想,好好地休息,知道嗎。”

陳頌苓無神的點點頭。

這一瞬間,陳頌苓看季宸東的視線有些變化了,麵前曾經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喊著媽媽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了,可以獨當一麵了。

看著他安撫自己的模樣,想著剛剛在醫院裏為自己處理事情的模樣,陳頌苓的眼眶不禁泛紅起來,她的兒子終於長大了,是個可靠的男人了。

陳頌苓聲音沙啞,哽咽道:“我知道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關上車門,直到季家的車離開後,季宸東才牽著安景的手,抱著剛剛從傭人手中接過的寶寶,徑直的走到自己的座駕,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安景住進去,自己才從車頭傳過去,坐上駕駛位,驅車離去。

一路上,逼仄的車廂裏隻剩下一深一淺,一重一輕的呼吸聲,還有車後座裏正在囈語的寶寶。

季宸東一手牽著安景的手,一手我手方向盤。

此時安景心情非常低落,她不知道是低落季宸東沒有說實話,還是觸景而發的傷感氣息影響了自己,反正她此時的心情很低落,很煩躁,很亂。

安景能感受到駕駛位上,季宸東時不時的傳來炙熱的目光,但現在安景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了,仰靠在副駕駛上,閉門養神。

但車子駛道南國公府後,安景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動作機械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徑直的走下車,打開後座位的門,解開寶寶的安全帶,伸手一把抱住寶寶,一氣嗬成。

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安景抱著寶寶徑直的走進電梯,都沒有等跟著下來的季宸東。

跟在安景身後的季宸東,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邁著步子跟在她身後。

這事發生後,季宸東和安景從醫院回到現在,兩人沒有說一個有關這件事的字眼,似乎更都忘了一樣,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事其實多多少少橫在他們中間。

人都是自己是,季宸東知道安景本性很善良,或許季宸東剛剛在醫院的說辭,安景不是很接受,但季宸東也是為了保護陳頌苓,就像方子承想要保護方涼美一樣。

雖然事情的始終季宸東還不得而知,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陳頌苓推她下去的,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是與不是,那也不能改變什麼,就算真的是陳頌苓做的,季宸東也不會讓陳頌苓跟著受委屈。

季宸東就是及其護短的人,不算你做的對還是不對,季宸東都會袒護。

更何況在陳頌苓和方涼美身上,在季宸東眼底,有錯的一方在於後者,陳頌苓之前在醫院說的那一番話,或許季程遠可能不相信,但季宸東反正是相信的,因為他知道,方涼美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也許這次墜樓事件,也是方涼美算計的一部分,可能隻是一不小心沒有算計好,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這樣的可能也不會沒有。

就算方涼美現在沒有得到報應,之後她若真正的算計起來,季宸東也不會對她手軟,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出。

回家後,換上鞋,徑直的朝臥室走出,身上的血,季宸東已經堅持了幾個小時了,現在已經到極限了。

…………

安景第二天起來,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季宸東見狀,出聲問道:“你去幹嘛。”

安景聲音啞啞的,說:“我去醫院看看方子承。”

從昨天回來,兩人說的話也是極少極少,季宸東見安景的心情不佳,也就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兩人早早的就睡了。

季宸東知道安景的性格,這個時候如果說自己不讓她去醫院看望的話,安景覺得會因為此事和自己的矛盾激化起來,為了一個外人,沒必要讓自己得不償失。

季宸東很快的接話應道:“我陪你一起去。”

聞言,安景搖搖頭,視線垂簾,避開他的視線,徑直的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在家帶好寶寶,你跟我一起出,到時候寶寶又要進醫院,醫院裏的細菌多,對寶寶身體不好。”

聽到安景的解釋,季宸東的心裏也就舒坦多了,雖然語氣還是不冷不熱,聽不出過度的情緒,但也好比不說話的強。

季宸東跟在安景身後,一直走到玄關處,垂簾睨著怎在換鞋的安景,輕聲說道:“等會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安景搖著柔,說:“不用了,我拿了你的車鑰匙。”

“行。”季宸東伸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安景的額頭,輕聲說道:“那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安景聲音淺淺:“恩,我知道,走了。”

季宸東說:“去吧。”

去醫院的路上,安景驅車去了一家峂城有名的廣式餐廳,給方子承打包了幾樣食物。

這個時候,安景覺得有可能想象方子承,從昨天開始肯定是滴水未沾。

醫院病房內,安景一手提著食物,一手輕敲病房房門,沒得到回應,安景也直接的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