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目光出神,視線直視著季宸東的方向,李震霆話音落下,她也半響沒有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病房裏響起手機鈴聲,才把安景從自己的思緒裏拉回來,聞聲,安景垂簾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機,瞥了眼手屏幕,站起身出聲病房在外麵接通了電話。
幾分鍾後,安景再次推開病房的門,這次她沒有在走進來,站在通往病房的走廊處,抬眸凝視著正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的李震霆,出聲說道:“工作室還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說著,安景餘光瞥了眼暈迷中的季宸東,接著說道:“他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最近我都不會再來。”
聞聲,李震霆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正視她,很快接話問道:“你最近很忙嗎?”
話音擲地,安景滯頓片刻,視線再次落在睡熟中的季宸東身上,半響,她才輕聲回應道:“不忙。”
李震霆說:“那你……”
話語還沒有說完,安景目光移向他,出聲打斷,話語直白的說道:“最近暫時我不想在見到他。”
聞言,李震霆還想給季宸東爭取一下辯解的機會,但還不等他開口說道,安景徑直的阻擋了他後麵即將脫口的話語:“我知道你是在為他考慮,你肯定也想說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凡是都要三思而後行。“
頓了一下,安景唇角微微的向上輕扯了一下,嘴角劃過一絲苦笑甚是無奈,隨後繼續說道:“但一旦所有事情一一擺在麵前的時候,那份猜疑,那份間隙也會無限蔓延,我不是不相信他,也不是不想聽他解釋,隻是我現在思緒有些亂,暫時不想見他,他醒了之後,我希望你告訴他不要來找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安景衝他點點頭,而後沒在去看一眼季宸東,轉身就離開了病房,也是因為她的沒注意,也就忽略掉已經醒過來的季宸東。
看著安景離開的放方向,寂靜片刻,李震霆才忍不住的垂下頭,輕聲歎口氣,隨後轉身準備坐下,隻是餘光瞥了眼病床上的人時,才發現他已經睜開了眼睛。
見狀,李震霆神色晦暗,頓了幾秒,出聲問道:“宸東,你醒了。”
聞言,季宸東迎上李震霆帶著一絲憐惜的眸光,抿著唇,緘默不語。
李震霆不知道剛剛安景的話他聽見去多少,麵色有些尷尬而難耐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季宸東聲音極其沙啞,喉嚨裏猶如摻著砂石一般,失去了以往悅耳的低音:“剛剛。”
聽聞,李震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翼,不確定的問道:“安景的話你聽見多少?”
他也不是一個喜歡隱晦的人,也不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的人,但是他們第一次決裂的時候,就是他在兩人之前做著傳話工作,這次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的落在了他身上。
即便這是的事情還沒倒那般無法挽留的地方,但總的來說還是有些不好受。
以往總是充滿促狹,詭計的眸子,這會也是黯然失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頹廢之氣,暗啞的說道:“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
李震霆也是忍住的暗自歎口氣,這都什麼事,還以為兩人真的已經塵埃落定了,這會居然又生出了幺蛾子。
上次的床照就已經勾人心了,這會還直接上個捉奸在床,如果不是安景回去的即使,那這個‘奸’不就已經坐實了嗎?李震霆不禁搖搖頭。
李震霆坐上沙發上,手肘撐在雙膝上,身子微微的向前傾斜,挑眸看著麵色蒼白的季宸東,出聲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季宸東說:“聽她的。”
李震霆挑眉,接話應道:“你真的準備不去找她?”
“你不是聽見了嘛。”季宸東平躺在床上,視線盯著天花板:“她不是說暫時不想看見我嗎。”
說完嘴角劃過一絲苦笑,眸中失去了以往意氣風發的色彩,回憶起她在酒店對自己說的話,季宸東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疼的糾纏在一起,緊蹙的讓他不能呼吸。
她說看著他覺得惡心!
對,惡心。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惡心,那般醜陋的畫麵居然讓她看見,季宸東不怪她不原諒自己,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怪他太自以為是,怪他把自己想的太強大,最後還是被別人算計進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別人去傷害安景,看著安景一次次因為自己受傷,難過,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大嘴巴,隻怪他太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