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時間,安景見林婉就被安誌成打的鼻青臉腫,嘴角也掛著血絲。
安景也被人摔在地下,光滑幼嫩的手心蹭的一下,在地上劃破了幾道傷口,柔順的秀發在爭鬥中也淩亂不已,滿臉淚痕,喃喃道:“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先放了我媽。”
“我說了,你給錢我們就放了她,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誰讓你這個不爭氣的爸爸欠我們這麼多賭債,父債子還。”
安景哽咽道:“我給,我給,你們要多少,我隻要你們放了我媽。”
“阿景,不能給……”
林婉話還沒有說話,打手啪的一聲又是一大嘴巴子,隨即安景‘啊’的一聲,嘶吼:“住手。”
打手目光狠狠的瞪著林婉,不滿的說道:“睨著臭娘們確實欠抽。”
安景紅著眼,吼道:“你們在打我媽一下,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行行行,別磨磨唧唧的,拿五千萬過來,我立馬放了你們。”打手凶狠惡煞的說道。
“五千萬?”
打手道:“怎麼,堂堂的季家少奶奶五千萬你都拿不出來?”
安景眼眶泛紅,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沒有這麼多錢。”
安誌成插話說道:“你沒有,我女婿有啊。”
聞言,安景目光淩厲的瞪向安誌成。
“安誌成!”
說罷,安誌成眸中滿是不耐煩,身子也抖擻不停,不知在犯什麼病,說話都在打顫:“快給老子把錢拿過來。”說著又踹了一腳林婉:“找要你給錢你不給,看見你媽受難你是不是很爽。”
林婉的身子本就不好,這會被安誌成拳打腳踢之後,整個人都虛弱到不行。
安景說:“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我卡上隻有五百萬,你們要我都給你們。”
安誌成不管不照顧的問道:“找季宸東要。”
聞聲,安景猩紅雙眸,狠狠的睥睨著他:“安誌成,你還是不是人,你究竟要害我們到什麼程度?”
“你給我閉嘴小兔崽子。”
安景轉回視線看向那名打手,眸中噙慢淚水,哀求道:“我受傷真的隻有這麼多錢,我全都給你們,我求求你們呢。”說著從包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那名打手見狀,瞥了眼安景手中的銀行卡,隨即說道:“我們隻收現金。”
頓了一下,打手道:“你把錢都取出來。”
“好,可以,我現在就去取。”安景哭泣道:“你可不可以先放了我媽,我身體不好,你放了她,你們派人跟我一起去取。”
說罷,一群人看著她,沉默不語。
安景懇求道:“你們跟著我,我不會跑的,你放我媽先離開,你們隻是要錢,你們放了我媽,我給你們錢,我不會報警的。”
安景就連餘光都沒有看一眼安誌成,滿臉認真的注視著眸中還帶著一絲懷疑的打手,徑直的說道:“我說的是認真的,我錢都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現在放了我媽。”
頃刻間,她好生後悔,不應該逞能獨自前來,為什麼要相信他們的胡,來之前沒有告訴季宸東,安景強裝鎮定的說道:“你們禁錮我就好了,綁著我媽也沒有用。”
不知是不是被安景給說動心了,裏麵的一個頭目終於鬆口:“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樣,我要你好看。”
安景道:“我不會。”
頭目瞥了眼自己的手下,隨後就有人給林婉解開看繩子,本來是氣焰噓噓的林婉,別人才給她鬆了綁,她就突然轉移了方向,凶狠的朝安誌成撲過去:“我要殺了你這畜|生。”
“媽!”
安景看著林婉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由驚慌道。
看見和安誌成廝打的林婉,安景整個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低嘶道:“媽……媽,你放手,你快放手,媽。”
奈何被人桎梏住的安景,隻能不停的在原地急紅眼。
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此時的安誌成也成了癲瘋狀態,奮起的把林婉往死裏揍,嘴裏還碎碎念:“你個臭婊|子,真是火的不耐煩了。”
林婉額角流淌著鮮血,眼眸中有著以往從不曾有過的狠勁,死死的瞪著安誌成。
安景趴在地上失聲裂肺道:“媽……住手,快住手,媽……媽。”
混亂中不知是誰捅了林婉一刀,皮肉的刺啦聲,刹那間就傳到了安景的耳朵了,看著眼前的一副,她隻覺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場麵一下子全部變成慢動作,林婉的身子緩緩的在安景麵前墜落,空氣中頓時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刺激了安景的所有感官。
安景長著嘴仿佛失聲一般猩紅的雙眸一眨不眨死死的瞪著林婉的方向,半響後,安景撕心裂肺的嘶吼道:“媽!”
安景反身推開了身後的人,腳步踉蹌,連爬帶走的爬到林婉麵前,雙膝跪下林婉身旁,伸手捧住她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瞳孔急劇而慌亂抖動,白皙的手指顫抖而膽怯的附上林婉的胸口。
片刻,白皙的手指就染上了滾|燙而黏糊的血液,安景喉嚨發緊,視野模糊的凝視著臉色蒼白的懷中的林婉,聲音顫抖的說:“媽……媽,你不能丟下我……”
林婉雙眼彌散的睨著安景,聲音虛弱而無力的說:“阿景……媽媽在,媽……一直都在,媽,媽媽隻是睡一會……”
安景顫粟著身子,淚流滿麵的道:“媽,你別睡……媽,你不是還說要看著我穿婚紗嗎,媽你不能睡,你睡了怎麼還看的見。”
林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聲音空洞縹緲的應著:“阿景,媽媽……累了,媽……對……不起……”
安景緊緊的抱著林婉的身子,低|吟道:“媽,媽,你別說話,你不要說話,我還等著你美美的把我嫁出去,媽,你不能睡,不跟我說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