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東指腹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唇角上揚,說:“從此以後,我會幫你分擔你的苦楚,以後我不想在看見你這麼辛辛苦苦的去維持著那個家,現在你們的日子也和從前不一樣,有很多事我們都要向前看,不要一直活在當初的枷鎖裏,那樣你隻會活的更累,現在你妹也成年了,她也有義務和你一起把這個家承擔起來。”
看著安景愣愣的表情,季宸東開口繼續說道:“伯母不是你一個人的媽媽,她也還是你妹妹的媽媽,當然現在她也是我的另外一個媽,我跟你一樣都想著大家過的好,能夠幸福,每天都能開心,但是在我眼裏,我最想讓人開心的人,那還是你。”
“我不想你活的這麼壓抑,活的這麼累,做我季宸東的女人你就應該開開心心,如果你不能做到每天都開心,每天都快樂,那我就要思考反思一下,看我這個老公是不是某些地方做的不是很好。”
睨著她,季宸東吸了口氣,隨後說道:“答應我,做個無憂無慮的季太太好不好?”
在季宸東說那些話的時候安景一直都在強忍著心中的楚酸,但就在他說出最後一句時,安景嗓子酸的發脹發疼,水光瀲灩的眸中頃刻間凝起了一層水霧,發紅發燙。
安景不想讓季宸東看見她哭泣的模樣,伸手立馬抱住季宸東的窄腰,把臉頰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裏,炙熱的淚水也瞬間消失在他毛呢大衣裏。
其實沒人知道安景心中的苦楚,以前安景為了家裏的生計,年紀輕輕的就中途輟學為家裏添補家用,在家裏被人追債的時候,安景也是毫不猶豫的選著嫁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人,為了就是讓家裏擺脫苦境。
即便在其他人眼裏說她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為了錢可以去賣的女人,但為了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安景也是忍氣吞聲,義無反顧的選著了這條路。
人們的譴責與謬論有時是最鋒利的一把利刃,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刺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其實在安景累的時候,在她疲憊的時候,她也會反思一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這樣無私付出的意義在哪?
但最終還是那兩個字,家人。
對,家人,在安景的世界裏,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獨不能不在乎,不在意她的家人,就算他們在沒用,就算他們是負擔,安景她也做不到放棄他們。
在累,再苦,她也隻能忍著,也隻能堅持下去,因為她不會舍棄自己的親人。
但在這艱難的一條路上,或許是上天都眷顧她,可憐她,都可能覺得她過的太辛苦,在她最艱難,最無助的時刻,派了她生命中的天使來拯救她。
這個人就是季宸東。
安景收緊自己手中的力道,緊緊的環住季宸東的腰肢,眼眶紅紅的,嗓音還有些悶悶啞啞,埋在她的胸膛裏,感受著他身上那熟悉的溫度與味道:“謝謝你,宸東,有你真好。”
季宸東腦袋擱在安景的頭頂,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唇角勾起,眸中盡顯柔情之色,薄唇輕啟,話語間也滿是帶著寵溺的意味,隨後輕聲說道:“傻瓜,謝什麼,你可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以後在跟我這麼客氣,小心我懲罰你。”
看著安景與她家人的關係程度,有些事情季宸東也隻能忍著不出聲,他也不想去破壞她與她家人之間的關係,如果硬是要在她們之間插上一根刺,就算根隱形的刺,那也會覺得疼,覺得不舒服。
誰然他喜歡上這個多愁善感,凡是都隻會考慮別人,家人永遠都排在她前麵的女人,自己不會心疼自己,那也就隻能他來去疼她,愛她。
季宸東扶住安景的雙肩,把她從自己懷中拉住來,垂簾睨著滿眼通紅,就連鼻子都是紅彤彤的,還一抽一抽的強忍住抽泣聲,卷而翹的濃睫上也掛著絲絲水珠,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季宸東手掌從她肩頭移上她的臉頰上,之前還有些發涼的麵龐,可能剛剛哭泣過,這會冰涼的肌膚也變的溫溫暖暖的,他炙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眼角處的淚水,唇角上揚,眸光柔和,打趣的說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之前我還不信,但認識你之後我就深信不疑了,你說你都這麼大一人了,動不動就哭鼻子,你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