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段奕張嘴說了個字,但想了想最好還是忍了下去,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最後還是咽下。
坐在一旁的安景出來笑著打圓場:“琳琳,其實你剛剛不在的時候段奕一直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總在我耳邊琳琳長,琳琳短的,我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你這一過來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人一下就精神了,可見你就是他的良藥。”
安景這話也是睜眼說瞎話,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說完,安景的視線朝段奕看過去,兩人的目光還在空中交彙了一下,段奕順勢給她還遞了個感激的眼神。
江鬆濤接聲說道:“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段奕每次從你那吃癟回來,總覺得他下一秒可能要出家當和尚了,都一副快要看破紅塵,無欲無求了。”
話畢,葉琳端著的身體也破功笑了出來:“行了,你們就別吹捧他了,他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他會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不等他們說話,段奕不服氣的接嗆說道:“我現在可偏偏要吊死在你這顆茂密的大樹下。”
葉琳說:“你願意吊,我還不願意給了。”
聞言,段奕氣極反笑:“行,葉琳你跟我比毅力是吧,那我就跟你一直耗下去,看誰耗的久。”
葉琳笑道:“這可說不好,誰都知道你定力差,酒喝多了隻要是個母的你都能上。”
說完以季宸東為首的一下全都破功了,全部人都笑了出來,特別是江鬆濤笑的尤為誇張。
看見段奕一副吃翔的樣子,可怒不可言的模樣,他們看著都想笑。
段奕隻覺得自己今天是出錢來受氣。
瞪了眼葉琳,想發火又忍著,最後隻有端起麵前的酒杯一口悶。
玩到一半的時候,安景和葉琳坐在包間一旁的小吧台上,兩人坐在高腳椅上,吧台桌案上亮著熒光色的燈,把人的臉可以看清五分。
安景指腹摩挲著酒杯杯沿,沉默不語的目視著前方,又或者是放空某處。
葉琳看著安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手肘撞了一下她的手臂,開口問道:“有心事?”
回神,安景側目看向葉琳,嘴角無力的扯了扯,歎了口氣,出聲說道:“宸東的媽媽今天找了我?”
聞言,葉琳想也沒想的說道:“讓你離開季宸東。”
葉琳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語氣。
“恩。”
葉琳問:“這次你又是怎麼說的?”
安景喝了口杯中的洋酒,幾秒之後,回答:“我拒絕了。”
葉琳聽聞,點點頭:“也是,要是不拒絕你倆現在也不會一起出現在這,不然你又會躲在家裏痛苦哭泣。”
安景又給自己滿了杯酒,悶悶的一飲而盡。
雖然在季宸東麵前安景盡量裝作一副很堅定,很勇敢的樣子,其實她怕的要死。
腦子裏現在有很多種想象在腦海閃過,想著要是陳頌苓一直不認可自己怎麼辦?想著季宸東為了和自己在一起真的被家人趕出季家怎麼辦?又或者兩人最後還是不能突破門當戶對的觀念她又該如何。
所有的念想又是一閃而過,又是常駐腦海揮之不去。
自從中午陳頌苓找自己之後,安景表麵上表現的很正常,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是後怕。
怕他們再一次的堅持不下去,怕陳頌苓找自己的母親……
安景放下酒杯,手心撐著下顎,雙眸有著酒後的迷離,眸中帶著氤氳,睨著葉琳,吐氣如蘭的說道:“琳琳,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我好矛盾,我又怕陳頌苓找我媽,我媽身體才好,根本就不能受刺激,我也不想和季宸東分開,我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在體會彼此牽掛,相思著對方,那種互相傷害的場麵我不想在體會。”
說著安景纖細的手指伏在自己胸口上,那時的刺痛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相愛相殺,明明相愛,卻又要互狠彼此的感覺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