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無奈笑道:“我有什麼好不方便的?”
顧錫駱難得的露出一絲尷尬和囧色。安景知道他心思太細,不願意做一丁點讓她為難得事情,而偏偏這樣,她才最是窩心。
將顧錫駱手上的車鑰匙拿走放在桌上,安景道:“你今晚就住這裏吧。”
她已經定了,顧錫駱很快出聲說道:“那你住二樓吧,我去三樓睡。”
安景道:“我睡哪裏都可以。”
顧錫駱道:“那你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
不知為何,顧錫駱莫名的有點小緊張,幾乎不敢多看安景一眼,邁開長腿快步往樓上走去。
安景看著顧錫駱的背影,說不上該笑還是什麼。
沒多久,她也邁步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正中央有飄窗的房間。關上房門,邁步往房間裏麵走,安景先是環視了一圈,然後拉開窗簾往外看。
從這裏剛剛好可以看到對麵的塞納河,夜晚河麵霓虹閃爍,那是河中各種渡輪上的燈光。星星點點,一如夜空倒映在河麵上。
安景坐在窗邊,有些發呆的看著外麵的景色。昨天的這個時候,她還在峂城,而如今,她已經身在巴黎。
從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真的變成了現實,她反而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從一貧如洗,每天神經緊繃為幾十塊而精打細算的日子,一躍到眾人羨嫉,覺得她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生活,好像隻是眨眼之間。
從最一開始安景便應該想到,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
由貧到貴,她脫離了困苦的生活,卻是用拋棄未婚夫愛慕虛榮的名聲換來的。
跟季宸東分手,跟顧錫駱認識。身邊人皆是恭喜她從上一段傷痛的感情中逐漸恢複,可外人卻道她是‘辭舊迎新’,裙下之客接踵而至,又攀上了另一個高枝。
安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活該她就應該活在最底層,活在陰暗的角落,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這才是她應該有的宿命?這樣別人才覺的是正常的?
有時候她心中也不是沒氣,甚至想過別人越是誹謗她,她就越是要讓他們心裏麵不舒服,她要活的別別人都好。
可這樣的念頭每每不過多久,便自己散了。她終究不是那種愛與人置氣的人。
生活是自己的,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話而改變自己。
正在安景兀自出神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拉回安景逐漸飄遠的意識。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從窗台處下來,邁步走過去。
打開房門,顧錫駱站在門口,腳邊放著幾個行李箱,都是安景的。
顧錫駱說:“你以後就住這間房了嗎?”
安景點點頭,顧錫駱道:“那我幫你把行李拿進去。”
安景說了聲謝謝,閃身讓出一條路來。
顧錫駱道:“怎麼不住主臥?這裏不小嗎?”
安景笑著回道:“如果琳琳聽到你說這話,一定又要跟你吵嘴了。”
因為這裏比葉琳家的一半還要大。
顧錫駱聞言,淡笑著回道:“忽然挺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