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道:“好姻緣……那也得我能嫁給錫駱才行。”說罷,她側頭看向葉琳,出聲問道:“你覺得我能嫁給錫駱嗎?”
“……”葉琳定睛回視安景,她從安景眼中看到一片灰敗,也從這片灰敗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能嫁給他嗎?
這個問題,今天葉琳也同樣問過段奕,可段奕給她的回答是:你別逼我行嗎?
逼他?原來女人想要的婚姻於男人而言,不過是一紙終身賣身契,或者是一個牢籠。
安景的問題讓葉琳啞口無言,她什麼都說不出。安景別開視線,淡定的說道:“琳琳,我忽然想的好清楚,原來不是我們命不好,隻是我們想要的太多,可索求的那個人能給的又太少。外人都以為我們傍上了季宸東跟段奕,從此要什麼有什麼,可他們都不知道,我們隻是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想要一個可以一輩子站在他們身邊的稱呼,可他們給不了。”
季宸東給不了的,顧錫駱自然也給不了。
季家難進,顧家何嚐不是?
雖然顧慧漓對安景不錯,可安景心知肚明,顧慧漓不會瞧得上她,所以與其重蹈覆轍,不如從最一開始便明哲保身。
愛情這個東西,當真給毒品一樣,每個人在沒碰觸之前,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絕對不會上癮,也絕對不會貪戀,就算某一天真的要戒掉,也絕對會斬草除根,一刀兩斷。
但這世上之人都有心,人心又是肉長的,疼不疼,隻有自己知道。
安景在季宸東身上已經把這輩子的心都給傷透了。她以為季宸東把她從唐邵元那裏解救出來,從此她的世界就是天堂。
可到了現在她才明白,唐邵元之於她,是綁架她於地獄邊緣的魔鬼;可季宸東之於她,本身就是地獄。
跟季宸東分手之後,她身上從此標上了季宸東女人的標簽,她開始無時無刻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無論走到哪兒,出席什麼樣的場合,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帶著打量跟玩味。
她是季宸東玩過的女人,沒有人會去怪季宸東花心,隻道她是為錢為名為利爬上他床的女人之一。
就算安景拚了命的不想承認,可說的人太多了,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恍惚。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上了大學,念了服裝設計係,有了名,有了錢,以後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難道這一切不是跟季宸東在一起之後才換來的嗎?
老天向來公平,給你一樣東西,總是要拿走另一樣同等價值的。
從前安景希望她可以變得優秀,變得出色,終於有一天能夠站在季宸東身邊也不給他丟人的地步;如今她也算是小有成就,可季宸東呢?他的身邊,可還有她停留駐足的位置?
人一旦想通,會覺得從前的想法都是如此幼稚。
安景從酒店出來之後,便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從今往後,她要多為自己著想。隻有自己變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她痛了,沒有人會過來問她需不需要紙巾,為什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