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鬆濤本想開個玩笑,所以才叫季宸東去峂城大學鬧,結果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安景給傷了個底掉。
季宸東從峂城大學離開之後,照例耍了好幾天,脾氣大的嚇人,尤其是Rena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簡直是噤若寒蟬。
氣了幾天之後,季宸東再出現,跟段奕,李震霆,江鬆濤和韓雷他們聚在一起打牌,煙酒不離手。
玩了一晚上,季宸東手邊的煙灰缸都滿了,整個屋子都是煙味,直嗆得段奕不停的咳嗽,忍不住出聲說道:“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這兒還有個病人呢。”
季宸東抽了口煙,嘴裏吐出的白色霧氣模糊了他英俊的麵孔。
薄唇開啟,他聲音平靜的回道:“本來打牌就沒想叫你,讓你在家裏麵好好待著,是你非要過來的。”
段奕細長的眸子一挑,出聲說道:“怎麼著,你還想甩人嗎?”
季宸東打出一張二筒,隨口道:“你跟狗皮膏藥似的,比女人還粘人,自打認識你,十幾年都沒甩開。”
段奕聞言,打出一張三條,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什麼衣服能跟你的手足比啊?”
韓雷打出一張二筒,然後道:“你們兩個膩不膩歪,一整個晚上就聽你們在這兒打情罵俏了,又不是沒有女人,何必吃窩邊草呢。”
話音剛落,季宸東立馬道:“胡了。”
他拿過韓雷打出的二筒,放在自己的牌中,然後一起推倒。
韓雷都懵了,一臉詫異的表情,出聲說道:“你胡二筒嗎?”
季宸東抽了口煙,微眯著視線,出聲回道:“清一色。”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是。
韓雷愣愣的說道:“你剛才不是自己打了二筒嗎?”
季宸東徑自抽煙,也不說什麼。
李震霆開口道:“你杠上,翻四十八番。”
韓雷都要哭了,不由得皺眉說道:“我靠,打個牌而已,你用不用這麼心機啊?”
季宸東終於勾起唇角,他淡笑著回道:“兵不厭詐。”
他們玩牌輸贏向來很大,這回韓雷掉進了季宸東的圈套,坐地翻了四十八番,幾十萬就這麼沒有了。
韓雷糟心的不是錢輸的多少,而是季宸東喝了這麼多的酒,腦子竟然還這麼清醒,他之前還以為跟著季宸東打二筒,一定是最保險的,沒想到啊……
這把剛推了牌,包間的房門被人敲響,隨即推門進來的,是身穿Givenchy早春薄款咖色羊毛裙的Rena,她手上拎著好多外賣的袋子。
眾人朝著她看去,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招呼,因為大家都知道,她雖然在季宸東身邊不短的時間,但卻並不代表她是季宸東的女朋友,充其量……也就是個暖床的女人而已。
季宸東也看了眼Rena,麵無表情,他出聲道:“你來幹什麼?”
Rena精致深邃的混血麵孔上,帶著好看的笑容,她出聲回道:“知道你們在這裏打牌,怕你們沒時間出去,所以我特地買了好多宵夜過來,都是你們平日裏喜歡吃的。”
Rena的瞳孔中帶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閃爍,不為別的,隻是害怕。最近這幾天季宸東的脾氣不能用喜怒無常來形容,簡直就是臘月裏的天,每一日都冷的人從裏往外的寒顫。
她覺得自己必須要有所行動了,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季宸東就會突然叫她拎著行李滾蛋。
強忍著尷尬和局促,Rena邁步往包間裏麵走,最後還是郭昱安上前接應了一下。
Rena滿臉笑容,出聲道:“謝謝。”
郭昱安淡笑著回道:“客氣。”
韓雷最先說道:“正好也餓了,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玩。”
段奕要起身,不遠處的美女護士立馬過來扶著,江鬆濤一看到這場麵就想笑,事實上他也沒忍住笑。
他看著段奕那副大爺的樣子,開口道:“你是手折了,又不是腿折了,幹嘛每次起身還要人扶著?”
段奕抬眼看向江鬆濤,痞裏痞氣的回道:“哎,這你就不懂了,一個女人願意伺候一個男的,還管他哪兒壞哪兒不壞,這還不是我一個眼神的事兒嘛。”
說罷,段奕側頭看向身邊的美女護士,打趣道:“你說呢?”
女人笑的一臉羞赧,並不說什麼。
韓雷也跟著說道:“你小心她把你伺候的下不去床!”
段奕無所謂的表情,開口回道:“反正都這樣了,你看我還在乎嗎?”
一幫人說笑著往沙發處走,Rena站在茶幾邊上,已經把所有宵夜都拿出來擺放好。
轉頭一看,季宸東還坐在牌桌處,正在抽煙,她邁步走過去,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東,我買了桂圓粥,你最近不是胃不大好嘛,多吃點粥,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