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鬆濤說了三句話,就被顧錫駱氣得作勢要上前。韓雷一拉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了句什麼。
顧錫駱麵無表情,徑自道:“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也別裝腔作勢遮遮掩掩的,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麼,直說,我沒空跟你們在這兒猜來猜去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竟然是顧錫駱不願意息事寧人。
安景站在顧錫駱身邊,真的是連呼吸都屏住了。她大氣不敢喘一下,更不敢抬頭去看對麵某些人的臉。
江鬆濤的火已經完全被顧錫駱點燃,再也壓不下去,他抬臂甩開韓雷的手,徑自盯著顧錫駱,皺眉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果不其然,江鬆濤一開口,矛頭直指安景。
安景臉色煞白,像是渾身的血,一下子被抽幹見底了似的。
但是顧錫駱握緊她的手,讓她心底莫名的傳來一個聲音:不能低頭,幹嘛要低頭?
所以她抬起頭來,直視江鬆濤。
顧錫駱也是眸子一凜,沉聲回道:“安景,我學妹。如果你不認識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江鬆濤被顧錫駱氣得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因為他跟段奕的親戚關係,他早就上手湊他了,還能等到現在?
而顧錫駱心底則是有意為之,與其一直這麼不清不楚的拖下去,還不如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也省的以後費事兒。
“顧錫駱,別說你不知道安景從前是誰的女人!”
江鬆濤瞪著顧錫駱,那樣子像是顧錫駱搶了他的女人似的。
終於說到了這裏,顧錫駱淡定的看著江鬆濤,出聲回道:“據我所知,安景跟你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難道你從前暗戀過她?”
“你……”江鬆濤太陽穴突突直跳。安景見狀,不知為何,如此緊張的狀態之下,她也會忽然走神的想到,想必江鬆濤並不知道顧錫駱的專業,也並不知道他的嘴毒是天下第一的。敢跟顧錫駱鬥嘴,他簡直是自尋死路。
顧錫駱確實把江鬆濤氣得要死不活,他的罵人話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說出口。
而此時,一直沒開口的季宸東,卻意外的出聲說道:“濤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還為難他幹什麼?好歹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況他還是段奕的表弟。”
好一句打狗也得看主人。
還說是過去的事兒,從他的字裏行間,也知道他對顧錫駱的恨意有多濃了。
那一瞬間,眾人臉上表情各異。
江鬆濤是第一個變了臉,隻見他前一秒還是怒極的樣子,如今馬上換做一副嘲諷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啊,看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之前還想罵他不長眼來著,現在一想,算了,誰讓他是段奕表弟呢,嗐……”
顧錫駱麵不改色,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雲淡風輕的說道:“怪不得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小姨常說段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果沒有這億萬身家撐著,指不定得淪落成什麼地步。今天一見,我還真是感歎,有些人就是托送到了好人家,不然這輩子……還真是泥潭裏的石頭,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你說誰呢?!”江鬆濤一步衝上前來,作勢就要跟顧錫駱動手。韓雷攔都攔不住,但誰都沒想到,最快反應的竟然是安景。
隻見安景一個箭步擋在了顧錫駱的身前,然後一把伸手推在了江鬆濤的胸口處,她一臉怒意,那表情恨不能分分鍾跟江鬆濤打起來。
江鬆濤定睛看著安景,眼中充斥著不可思議。
韓雷也是愣了,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安景,竟然會挺身而出……為了顧錫駱。
顧錫駱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輕詫,但是很快便回歸自然。
他拉著安景的胳膊,將她拉到身側,然後看著江鬆濤道:“你要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段奕的麵子上,我也早就要‘打狗’了。”
江鬆濤眼睛一瞪,韓雷是眉頭一簇,而在兩人之前開口說話的,是季宸東。
季宸東邁步走到顧錫駱身前,一張俊美的麵孔,不知何時冷到了極處。
唇瓣開啟,他沉聲道:“你要打誰?”
顧錫駱等的就是季宸東,如今兩人四目相對,顧錫駱細長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挑釁的目光。
“誰是狗,我就打誰。”
顧錫駱話音落下,氣氛陡然緊張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