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唇角勾起,淡笑著回道,“可是我不想哭……你們都跟我說,再難過的事情,隻要是時間足夠久,就一定能忘記。我已經很努力地走到了現在,不想前功盡棄,更不想放任自己。”
“我不哭,就算再難受,我也不哭,我看這顆破心到底能疼成什麼模樣,它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安景在跟自己較勁兒,她把疼痛當做是一種挑戰,如果一旦痛到極致,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有疼的想哭的衝動了?
當天晚上,安景真就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裏不愛掉眼淚的葉琳,她哭的止都止不住。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顧錫駱習慣性的過來接安景,他以為會看到安景一雙紅腫的眼睛,卻沒想到她不僅沒事,反倒是破天荒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更顯得美得驚心動魄。
見顧錫駱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安景淡笑著道,“我化妝奇怪嗎?”
顧錫駱承認,那一刻他被安景給蠱惑了。稍稍收回心神,顧錫駱輕聲回道,“不奇怪,就是太好看,我估計今天你去學校,會有很多人因為看你而鬧出事情來。”
安景麵不改色的回道,“那有沒有哪條法律說,他們因為看我而出事,責任在誰身上?”
顧錫駱沒想到此時安景還能幽默一下,他稍稍頓了一秒,隨即出聲回道,“不管出什麼事,我都當你的私人律師,保你不會有事。”
安景笑著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葉琳因為心情不好,暫時沒有跟安景和顧錫駱一起去學校,顧錫駱隻接了安景一個人。坐在車上,顧錫駱依舊將準備好的早餐遞給她,安景接過去,很快的吃了大半,然後對顧錫駱道,“錫駱,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幫我準備早午晚餐了。”
顧錫駱下意識的側頭看向她,出聲問道,“怎麼了?”
安景淡笑著回道,“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之前開始吃其他的東西,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顧錫駱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好了也再調理一陣子,鞏固一下。”
安景道,“真的不用了,關鍵是學校的特訓補習結束,我現在有很多的時間,如果真想吃,我自己也能做。”
顧錫駱目視前方,幾秒之後,他嗯了一聲,聲音波瀾不驚的說道,“那好,你自己注意一下飲食和休息。”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學校門口,顧錫駱和安景下車,邁步往學校裏麵走。
經過季宸東突然來襲的事情,眼下安景重新成為被全校關注的焦點,她走在學校馬路上,就算什麼都沒做,也會有人盯著她看。
安景本就絕美的麵孔上,此時化著精致的妝容,更讓眾人移不開視線。路上,安景對顧錫駱道,“我跟琳琳說了,今晚放學之後,大家都去家裏麵,我給你們做一頓好吃的。”
顧錫駱道,“你剛補習完,不用這麼著急,先休息一陣子。”
安景麵色坦然的回道,“老師跟我說,學校已經幫我報了國內所有頂尖的服裝設計比賽,所以可能我隻有這幾天才有空,過陣子就得去各地參加比賽。”
顧錫駱聞言,黑色的瞳孔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不悅,他低聲道,“學校還真拿你當機器了嗎?所有給你補習的老師,在這一個多月裏,都累的精神不濟,更何況他們是五六個人,而你隻是一個人。這會兒剛補習完,又要馬不停蹄的讓你去參加比賽,且不說你身體吃不吃得消,你短時間內吸收這麼多的知識,總要有時間去消化,他們這麼做,我看根本是個笑話!”
顧錫駱向來淡定,但今天卻突然不高興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安景聞言,趕緊側頭看著他道,“錫駱,你別生氣,學校有問過我的意見,是我自己說馬上就可以參加考試的。”
顧錫駱眉頭一簇,下意識的道,“你為什麼要馬上答應?”
但是話音落下,顧錫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安景淡笑著回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也想去比賽場上鍛煉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學,沒準比賽能激勵我超常發揮。萬一我一下子拿到了好名次,出了名,到時候可就真應了你說的那一句,成名人了,回頭我先給你簽個名。”
安景笑的開心,但顧錫駱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她這麼急著去比賽,根本不是自願,而是被逼無奈。
她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或者說,不想讓自己暫時留在大學裏麵,她要離開這個是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