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被身後人捂住了口鼻,窒息之下讓她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在她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隱約看到巷子口處出現了一個頎長的身影,三秒之後,那個身影迅速的朝著自己跑來。
顧錫駱衝過來,一拳就將安景身後的高大法國男人打的悶哼一聲,男人鬆開鉗製安景手臂的手,安景頓時癱軟在牆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顧錫駱發瘋似的,對醉酒的男人拳打腳踢,直打的對方連連用法語求饒,他看了眼倒下的安景,這才不得不作罷,快步走到安景麵前,將她拉起來。
安景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因為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她連外套都沒穿,此時身上隻有一件白色的毛衣。顧錫駱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攏在安景身上。見她還是瑟瑟發抖,顧錫駱忍不住握著她的雙臂,定睛看著她,低聲道,“安景,別怕,是我。”
安景微垂著視線,因為光線昏暗,並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隻是偶然一個瞬間,她忽然哽咽出聲。
顧錫駱眉頭一簇,眼中滿是心疼的神情,一手拽著她身前的外套,一手慢慢的來到了她的頭頂,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把手放了上去。輕輕摸著她的頭頂,顧錫駱小聲哄道,“好了,沒事了,別怕。”
別怕,有我在……
安景耳邊莫名的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男聲,但卻不是顧錫駱的。她恍惚身前站著的人,是季宸東,所以心底的委屈一股腦的湧上來,她直接撲進顧錫駱的懷中,大哭著道,“我的邀請函不見了……”
顧錫駱先是被安景的舉動嚇了一跳,俊秀的麵孔上滿是驚訝之色,一時間雙手垂在身側,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很快的,他回過神來,蹙眉道,“你的邀請函不見了?”
安景大哭,哭到說不出話來。顧錫駱遲疑了幾秒鍾,終是緩緩伸手抱住了她。大手撫在她腦後,輕輕地,一下一下,顧錫駱出聲安慰,“好了,別哭了,你告訴我,邀請函放在哪裏了?怎麼會不見的?”
安景哽咽著回道,“我把邀請函放在,放在隨身的行李箱裏麵,我一直都帶在身邊……不知道怎麼會不見了……”
顧錫駱剛要說些什麼,但是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張笑的如狐狸似的狡黠麵孔——周娜!
安景隨身的行李箱,隻有在經停裏昂的時候,她沒有帶下飛機,那麼也隻有這一個可能,是周娜偷走了安景的邀請函,不然她也不會意味深長的對他說:我打賭你之後一定會想起我的!
很快推理出唯一的可能,顧錫駱恨的牙根癢癢,本以為自己已經占了上風,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在背地裏來了這麼一手!看到安景哭的不行,顧錫駱的一顆心都跟著揪痛,不得不說,周娜這回是真的戳到他了。
安景在顧錫駱懷中哭了半天,終於她慢慢抬起頭來,與此同時,也往後退了一步。此時天際已經逐漸發亮,兩人的麵孔在微弱的光芒之下,清晰可見。
安景有片刻晃神的望著顧錫駱,她知道自己衝進他懷中的那一刻,是把他當做季宸東了。這樣對顧錫駱很不公平,畢竟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顧錫駱也定睛看著安景,她蒼白著臉,眼睛通紅,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更顯得整個人非常纖瘦,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安景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強忍著眼淚,輕聲道,“顧錫駱,我的邀請函不見了,怎麼辦?”
她知道自己丟了東西,不應該去為難別人,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遠萬裏來到巴黎,卻發現丟失了進場的唯一途徑,安景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顧錫駱的心隨著安景的話,那樣明顯的一痛。他清楚的發覺,他竟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流淚,為難,彷徨,那滋味……他從未經曆過。
在不到三秒鍾的時間裏,顧錫駱的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他確定邀請函一定是被周娜拿走了,要他找到周娜,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眼下時間緊迫,要他找人去裏昂追回一張邀請函,還不如……
“不就是為了一張邀請函嘛,值得你一個人大早上的從旅館裏麵跑出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如果我剛才不在你怎麼辦?是邀請函重要還是命重要?你今年多大了,連這點事情都算不明白嗎?!”
顧錫駱一連串的質問,臉上的表情是明顯的不高興,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安景,口吻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