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句古話,叫做民不與官鬥。
不過現在的世道不一樣了,為官之人簡直就是被赤|裸裸的擺在了公眾的視線中,隻要是平日裏做事稍有差池,就會落人口舌。
章仲禕從前仗著跟韓晉的勢力結合,在楓林沒少得罪人,如今他出了事,除了馮敬凡之外,想看他下馬的人,大有人在。
如今馮敬凡已經明確的提出,願意助季家一把,將章仲禕推到眾矢之的,季程遠自然不會不同意。
隻不過章仲禕違法犯罪的詳細案例,不能由季家捅到上麵去,季程遠不過是稍稍暗示了一下馮敬凡,他就立馬會意,出聲回道,“季先生放心,政務上的事情,自然是由我出麵,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您打聲招呼,我已經把章仲禕這些年貪贓枉法的證據盡數交到了上頭,想必上頭您也早就打點好了,如今您隻需要找個合適的契機,讓章易乾的死傷與季少爺完全無關就夠了。”
季程遠微笑,“那這次我真是要謝謝馮市長了,讓您為犬子的事情奔波忙碌,實在是不好意思。”
馮敬凡也笑著回道,“季先生客氣了,其實我早就想肅清楓林政界的不正之風,這次正好有勞季先生幫忙,是我該感謝您才對。”
季程遠道,“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待到事情結束之後,我定親自去楓林登門道謝。”
送走馮敬凡之後,季程遠又接到韓雲飛的電話,電話中,韓雲飛道,“程遠,我今天見過韓晉了,也跟他說了,如今章仲禕副市長的位子是保不住多久了,如果他不想跟著章仲禕一起下馬的話,我勸他叫韓新陽轉做我方的證人,指證是章易乾策劃綁架,並且蓄意傷害宸東,反正章易乾已經死了,就叫韓家的兒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這樣韓新陽頂多就算個從犯,判的輕點的話,五年也就出來了,可如果他執意要跟章家坐在一條船上,那就是家毀人亡。”
季程遠道,“韓晉怎麼說?”
韓雲飛嗤笑一聲,然後道,“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說?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章仲禕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年他跟在章仲禕身邊,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前他們兩個就想跟季家和解的,後來是章仲禕死了兒子,這才狗急了亂咬人,可韓晉的兒子還在,如今章仲禕要下馬了,韓晉嚇得躲還多不及,他不為了他自己想,也得為了他兒子想,他已經答應了,隨時都可以叫韓新陽改口供,就看我們這頭怎麼安排了。”
季程遠嗯了一聲,然後道,“這件事情拖久了不好,影響公司的形象,三天之後吧,我估計上頭的人也收到了章仲禕的犯罪證據,到時候再讓韓家的兒子改口供,快刀斬亂麻。”
用快刀斬亂麻來形容此次事件,其實一點都不為過,在外人眼中,整件事情從被爆出到結束,一共曆經了半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章家和季家時不時的提供新的‘證據’和‘線索’,但是突然有一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章仲禕涉嫌收受巨額贓款,以及這些年在楓林搜刮民脂民膏,背地裏結交黑勢力,一手遮天等等的負麵新聞。
與此同時,被爆韓新陽轉告章易乾策劃了整個綁架事件,並且有意的想要謀害季宸東,導致季宸東身中數刀,失血過多。
而對於章易乾身上的刀傷由何而來,則有一名當時在現場的小混混出言承認,是他當日急於躲避特警,手上拿著刀,沒注意章易乾在身後,所以混亂中用刀刺傷了章易乾。
至此,章家被推到了眾矢之的,而季宸東則成了英雄救美的話題人物,連帶著安景的形象也從一個風塵女子,變成了一躍枝頭的灰姑娘。
章家在楓林十幾二十年的勢力,一招連根被拔,他被雙規,並且收押監獄,全部財產做沒收處理。
韓雲飛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躲過了這次明麵的掃蕩,但是章仲禕下馬,取而代之的是馮敬凡真正的掌權,他拿到實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了這個楓林警察局的總局長。
開始因為這次的事件,導致季家的股票連續跌了半個月,如今一招絕地反擊,股票不僅很快恢複,而且還持續走高,如今無論是雜誌報紙還是電視網絡,都在熱議峂城皇太子季宸東。
這種一石三鳥的妙計,也就隻有財可通天的季家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