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在書店工作這麼久,第一次請假不去上班,不是她不想去,實在是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淩晨去洗手間,無意中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經腫到睜不開的地步。
與其跟看見她的每一個人解釋,安景寧願一個人安靜一點。
沈藝璿很早就起來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等安景,眼看著就快十一點了,沈藝璿走到主臥門邊,敲了下房門。
“安景,你醒了嗎?”
安景側身躺著,背對著房門,聞言,她出聲道,“藝璿,你自己吃東西吧。”
沈藝璿道,“安景,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安景以為哭了一夜,眼淚早已經幹了,但卻沒想到,沈藝璿不過是一問,她的眼淚便順著眼角流下來。
半晌沒聽到安景的回答,伴隨著沈藝璿的一聲,“我進來了。”
沈藝璿推了下房門,卻發現房門已經反鎖上了。
“安景,你不要嚇我啊,你讓我進來看看你行嗎?”
沈藝璿很是著急,安景隻好頂著一雙腫到幾乎睜不開的眼睛,光著腳下地,打開了房門。
沈藝璿一看到安景這般模樣,下意識的眼睛一瞪,頓了一下才道,“安景……怎麼了?”
安景難以啟齒,隻能出聲回道,“藝璿,我真的不想說話,你放心,我沒事。”
沈藝璿道,“那你好歹吃點東西吧,我去做,你吃點行嗎?”
安景現在別說是吃飯了,死的心都有了,搖搖頭,她低聲道,“我有點累,先去睡了,你忙你的吧。”
說罷,安景重新關上房門。
沈藝璿麵對著白色的房門,輕輕地眨了下眼睛,然後轉身走開。
安景就這樣躺在床上,又躺了一小天,就連中午季宸東打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
許是季宸東又打給了段奕和李震霆,所以隨後,他們兩個的電話也打過來。
安景怕再不接電話,指不定他們就要殺過來了,所以她接了段奕的電話,說是有些感冒,一直在睡覺,沒聽到。
段奕道,“那你趕緊給宸東回個電話吧,他給你打電話不接,急著叫我和震霆找你,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安景心酸的不行,但是想到季宸東的模樣,又很是生氣,她聲音沉悶的道,“你們跟他說一聲就行了,我吃了藥,很困。”
段奕聽著安景的聲音,他出聲道,“怎麼突然病的這麼嚴重?我過去接你,送你去醫院吧?”
安景道,“不用了,家裏麵有朋友陪著,她會照顧我的。”
安景沒有多說什麼,很快便掛斷電話。
段奕隨後打給季宸東,告訴他,安景生病了,季宸東立馬沉聲道,“怎麼回事?病的重不重?你們兩個怎麼照顧她的?”
段奕無奈的道,“大哥,女人是你的,我跟震霆還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貼身陪護嗎?”
季宸東不悅的道,“那你們有沒有過去看看她?”
段奕道,“她說有朋友陪著,不用我們。”
季宸東沉默著,段奕見狀,試探性的道,“你要不要回來楓林一趟?”
季宸東道,“我看看吧,你跟震霆先過去鼎都一趟,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下午的時候,段奕和李震霆過來鼎都,是沈藝璿幫他們開的門,兩人進門之後便直接道,“安景呢?”
沈藝璿道,“安景剛吃了藥,睡著了。”
李震霆看了眼緊閉的主臥房門,輕聲道,“怎麼會突然感冒的?”
沈藝璿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最近課業很重,安景心理壓力比較大才會抵抗力變弱。”
段奕道,“現在好些了嗎?”
沈藝璿點頭,“好多了,吃了藥就睡下了,估計晚上就沒事了。”
安景在主臥睡覺,段奕和李震霆也不好推門進去看,沒待多久,囑咐了沈藝璿幾句,便離開了。
沈藝璿推開主臥房門,邁步走進去,安景背對著她躺著,她湊近一看,安景閉著眼睛,但是枕頭套卻濕著。
眉頭微蹙,沈藝璿出聲道,“安景,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的話,你就跟我說一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安景緊抿著唇瓣,眼淚不停的湧出來,良久,她這才開口,很低的聲音道,“我不想說。”
沈藝璿試探性的道,“是昨天的那些照片嗎?你自從看到照片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安景聞言,更是緊緊地攥緊被角。
沈藝璿坐在床邊,出聲道,“安景,你不要這樣子,以前不是你跟我說的嘛,我們已經吃過很多苦了,所以會比一般人都堅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