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昔濃跟季宸東頻頻舉杯,一斤一瓶的白酒,兩人很快就幹掉了兩個。
期間,尤昔濃麵色酡紅,起身說要去洗手間,季羽晗道,“我陪你去吧。”
尤昔濃擺手,“不用。”
她站起身,右腳拌在了椅子腿上,差點摔倒,季宸東見狀,出聲道,“羽晗,你陪她去吧。”
季羽晗走過來扶著尤昔濃,尤昔濃還笑道,“宸東哥,等我回來的,我們沒喝完呢。”
季宸東點頭,“去吧。”
季羽晗扶著醉意朦朧的尤昔濃出了包間,然後一路去往洗手間,待到走進洗手間,關上門之後,尤昔濃立馬恢複了正常。
季羽晗看著尤昔濃道,“你沒事吧?”
尤昔濃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抬起頭來,出聲回道,“沒事。”
季羽晗道,“你剛才演的太像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喝多了呢。”
尤昔濃道,“你哥真能喝,我的那瓶酒是兌了水的,不然他早把我放倒了。”
季羽晗道,“所以說我哥不好對付嘛,又雞賊又有實力,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尤昔濃深吸一口氣,穩定一下心神,然後道,“待會兒回去之後,我裝醉,然後按計劃行事。”
季羽晗點頭。
季宸東一個人在包間中坐著,沒人陪他喝酒,他還自己喝了幾口,胃裏麵火燒火燎的翻騰,但是一顆心,卻莫名的有些冰冷。
他已經二十幾天沒看到安景了,每天就這麼隔著手機跟她講話,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也碰不到她的一根頭發絲,想她想到發慌,還要應付陳頌苓和被她塞過來的各路女人,季宸東自己都詫異,為什麼他還沒有爆發。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不想把安景卷進來,如今她在楓林還能平靜的生活,可一旦他這麼不服管了,陳頌苓一定第一個拿她開刀。
正想著,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季羽晗扶著尤昔濃走進來,季宸東看了尤昔濃一眼,然後道,“還行不行了?”
尤昔濃擺了下手,出聲回道,“放心吧,好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季宸東淡笑,“你已經算是挺能喝的了,別跟我拚酒,你真心拚不過。”
尤昔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拿著酒杯,眼神朦朧的看著季宸東道,“宸東哥……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請你吃飯嗎?”
季宸東淡笑,“想我了唄,”
尤昔濃點點頭,然後道,“確實是想你……想你現在過得好不好,心裏麵委不委屈……”
聽到尤昔濃這麼說,季宸東的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對麵的季羽晗也是微垂下視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尤昔濃徑自道,“宸東哥,你別怪羽晗什麼話都跟我說,因為我跟你們兩個從小就要好,雖然長大之後,跟你沒有常聯係,但是我真的……真的拿你當我親哥哥是一樣的。”
季宸東靠在椅背上,輕聲道,“昔濃,是不是喝多了?”
尤昔濃擺擺手,“我沒喝多,真的……我就是……就是心疼你。”
說著,尤昔濃的聲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季羽晗垂著頭,季宸東則看著尤昔濃,尤昔濃臉頰酡紅,拿著酒杯的手有一些晃動,饒是誰看來,都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尤昔濃哽咽,然後低聲道,“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嘛,真的喜歡一個人,就不會在意他是什麼出身,脾氣好壞,以前怎樣,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個人,無論你是好是壞……你說喜歡一個人有這麼難嗎?”
季宸東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終是被尤昔濃猝不及防的戳中了。
他忍不住微微簇起眉頭來,因為心疼的難受。
尤昔濃又道,“羽晗說你最近一直被伯母拉到各種場合,塞各種女人給你,我當時就想了,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見再多的女人有個屁用?我都跟羽晗說過,幹脆你偷偷跑回楓林去好了,何必在這裏受窩囊氣!”
季宸東放在腿上的雙手,指尖輕顫,沉默半晌,他這才道,“我這輩子第一次認真喜歡一個人……是啊,怎麼就不行了?”
尤昔濃舉起酒杯,對著季宸東道,“宸東哥,這杯我敬你,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季宸東的杯中本來已經有半杯的白酒了,聞言,他硬是把杯子倒滿,然後仰頭而盡,季羽晗見狀,有片刻的遲疑,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尤昔濃喝的是勾兌的酒,而季宸東喝的卻是純純的白酒,這麼個喝法,她怕他喝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