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1 / 3)

一、

千島市又發生命案了,在這個城市這已經不算是新鮮事了,妙齡少女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用刀捅死,殘忍的凶手除了被害人的臉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外,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之處。每個被發現的死者幾乎都是躺在血泊上,那漫開的血跡就像一朵盛開的薔薇花般刺目。可見其凶手手段殘忍變態至極。

由於每個死者的死狀極為相似,而且身高外貌都比較相像所以警方判定這些凶殺案獨屬於同一個凶手所為,而且凶手極有可能有精神方麵的問題。手段實在是太過變態詭異!居然放光被害者身體的血液。而且所有被害者之間都沒有任何關係,這種無差別連環殺人案讓警局的警察們頭大苦惱不已。凶手要是再抓不住他們也就可以回家養老了,上麵放出這樣的話搞得人心惶惶,每個警察都對那個凶手深惡痛絕,恨不得捏死他才能宣泄心中怒火。

“說!事發當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冷冽的視線尖銳的盯著我。頭上的小吊燈在這狹小昏暗的房間裏忽閃忽閃疲憊的搖晃著。一如此刻的我。

“不知道。”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這樣的回答。

“不知道?你怎麼出現在那裏你自己會不知道?”狠狠地撂下手中記錄筆,辦案人員原本冰冷的臉此刻開始扭曲起來。如果不是旁邊男子拉住她可能會上來k我吧。

“冷靜點,張姐,這裏是警局!”那個張姐憤恨的瞪了我一眼才又重新坐下開始審問。

“名字。”

“書靜!”

“年齡?”

“二十!”

“現在住在哪裏?”

“千島市胡靈路金鳳花園七幢二單元701室”

“八月十二日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你在哪裏做什麼?”

“在家睡覺!”

“你平時睡覺都這麼早?”

“恩!”

“有誰可以證明你在家?”

“沒有!我家隻有我一個人住,沒有人能證明。”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誰曾想到我一覺起來就發現麵前一具死屍,滿地的血讓我現在都還留有後遺症,想吐!什麼也吃不下。至於為什麼在家睡覺的我會出現在那條黑漆漆的小胡同裏,完全沒有記憶。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這凶器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半尺長的短刃扔到我的麵前。

“不知道!”我看著那個利器回答。

“現在證據已經擺在你的麵前,你還不承認!”那位張姐再次拍案而起。

“人又不是我殺的,承認什麼?”我忍不住反問。這擺明是冤枉好人嘛。

“你還狡辯!”這聲河東獅吼震得我耳朵都疼,她一定是更年期到了火氣才會這麼大。

“都說了不是狡辯,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我真的快要累死了,這兩個人在這裏都審了我近兩個小時,反反複複一樣的問題問的我是煩不勝煩。

“張組長看來你是累了,小王送張組長去休息!”正說著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穿著漆黑風衣一副風塵仆仆樣子的男子走到那位張姐身前說道。

“是!探長。”小王領命扶著張姐一起走出審訊室,其實是推著她出去的。

“你好,我是這裏的探長賀弦。”那人坐到我對麵笑道。

“看來我麵子挺大的都要勞煩探長親自審問。”我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對著頭頂上搖晃的燈泡說道。“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一定誠實誠懇回答。哼!反正都一樣。”我一個字都沒有撒謊但是這些警察卻是什麼也不相信。急切的想要早日破案而讓自己的思考被眼睛所看到的取代,忘記了即使眼見為實但是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抱歉!我相信你不是殺人凶手!”溫潤的男聲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我坐起身體看著對麵的男人,搖晃的燈將他的臉照的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你說什麼?”剛才或許是我幻聽也有可能。

“你不是殺人凶手!”這一次確實聽清楚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嗬嗬……既然你相信我不是殺人凶手,那麼就請讓我回家休息吧。”現在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會感激不盡的、

“這是自然,不過還要請你諒解接下來我們對你的保護!”他的話讓我一怔。“保護?為什麼?”賀弦淡淡一笑。“根據我的揣測,凶手接下來的目標應該是你。”也許是看到我眼中的疑慮賀弦將手中的資料放到我的麵前。“這些是到目前為止所有受害者的照片,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我看著擺放麵前的八張照片回答。“都是長頭發的女生而且都是瓜子臉大眼睛。”賀弦點點頭接著說道。“其實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們都長得很像,很像你,或者說你很像她們。”

我看著照片上得女生,都是瓜子臉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巴長頭發,確實每個人都很像,但是我和她們不同啊。我伸手摸摸自己還沒有到肩膀的短發說道。“可我的頭發是短發。那些人都是長頭發,而且我的臉是圓臉並不是瓜子臉。”我指著自己的臉回答道、

“所以我才說像,這些人都長得不一樣隻是乍一看似乎都很像,但也隻是神似。”我不滿的看著賀弦。“你該不是因為這點才揣測那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我吧。”賀弦點頭。“恩,我的確是因為這點而揣測的。”我歎口氣閉上眼睛說道。“如果那個凶手真的想要殺我的話為什麼還要栽贓與我這麼麻煩?”我反問,被發現在案發現場並且凶器上還有我的指紋,這怎麼想也知道有人要栽贓與我,但是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我平時並無與他人結怨啊!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賀弦說道。“所以我才想要搞清楚!”

二、

“你一個人住?”對於賀弦的明知故問我懶得回答,沉默的倒水端到他麵前咚的一聲大力放下。“慢用!”賀弦苦笑著端起茶水說道。“看來我相當不受歡迎。”我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回道。“沒有人會歡迎不速之客。”賀弦附和著點頭。“說的也是!”

“你為什麼相信我不是殺人凶手?”我終究忍不住問了出來,從警察局出來後這個問題一直在糾纏著我,搞不明白這個賀弦為什麼會相信一個殺人嫌疑犯。

“這個啊要從被害者說起,那個被害的少女全身上下總共被捅了四十六刀,而且是被按倒在地上殺害的,這麼做凶手就必須要和被害人距離很近,這樣的話凶手身上就會被濺起很多被害人的血跡,但是你身上的血卻是少的可憐,而且在根據血液噴濺的方向推斷你是坐在一旁並不是和被害人麵對麵,所以凶手是另有其人。”賀弦的話讓我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探長啊,連這麼微妙的細節都發現得到。

“但是為什麼你們局裏的人認定我是殺人凶手。”

“因為焦慮,上頭給的壓力太大了,一個月如果這起案子再不破獲的話就要回家養老,辛苦奮鬥了十幾二十年好不容易混了個一官半職的,忽然就要沒了能不著急嗎,害怕失去所以好多東西便看不清了。”賀弦說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你不害怕嗎?”我反問道。“不對我屈打成招了結案子你的烏紗帽就不怕丟了?”

賀弦指著自己的腦袋回答道。“我這裏還沒有烏紗帽,大不了重新回去做個小警員努力好了!”我冷哼一聲起身。“你的樂觀態度真讓人訝異。今天晚上你就睡沙發吧,我去給你拿被子。”

我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抱起床上的被子和枕頭轉身,結果不小心啪嗒一聲,擺放在床頭櫃上得相框被被子一角掃落到地上,我趕緊彎腰撿起來,看著完好無損的照片這才鬆了口氣。好險!差一點就失去重要東西了。我伸手摩挲著照片上笑的燦爛的兩個人,嘴角也不由得翹起來。

“你是雙胞胎?”身後忽然傳來的聲音讓我驚得險些又摔了手裏的照片。“你進來不會敲門啊!”我不悅的瞪他,雙手緊緊的將照片護在胸前。賀弦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抱歉,我聽到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不起嚇到你了!”

“請你出去!”我指著房門口喝道,縱使賀弦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不想要原諒他,賀弦張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沉默的轉身朝門口走去,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開口叫住了他。“等等!把這個拿走!”我指著方才掉落地上的被子和枕頭說道。等到賀弦離開後我嘭的一聲關上房門反鎖,然後抱著照片倒在床上將照片放到眼前。

照片上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緊緊偎在一起對著鏡頭揚起燦爛笑靨。眼淚忽然從眼角滑落,我將相框緊緊的抱在懷裏。

“嵐!我好想你!”

“靜,如果有一天我變成罪,那你就是我的贖!能真正救贖我的人隻有你。”

“嵐!”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忽然黑影晃過我大聲喝道“誰!”拉亮床頭燈卻隻看到窗簾隨風擺動。我起身奔到床窗前朝下瞭望,深夜!底下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咚咚……咚咚……

房門被敲得震天響。“書靜,書靜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書靜,開門書靜。”我打開門看著焦急的賀弦。“拜托!大晚上的不要擾民,我可不想被投訴。”賀弦看到我鬆了口氣。“太好了,你沒事。”隨後又緊張的將我上下仔細看了一遍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叫的很大聲。”

“沒什麼?做噩夢了而已。”我扭過頭說道。“剛才好像有人來過了!”我指著敞開的窗戶說道。“這窗戶我睡覺前是關上的。”賀弦的眼神一冷然後走到窗前仔細勘察起來。我跟在他身後補充說道。“說不定是我眼花看錯了,這裏不管怎麼說都是七樓怎麼可能有人會爬窗進來!”我的話剛說完賀弦就說道。“不,你並沒有眼花看錯!的確有人進來了從這扇窗戶!你看這個。”賀弦指著窗戶上硬幣大小的圓形缺口示意我看。

“他用玻璃刀劃開玻璃然後打開窗戶進來的,這個缺口還很新,缺口上還有玻璃細末就是證明。”賀弦的推理並無破綻。我深吸口氣開口道。“該不是真的被你蒙到我真的是被盯上了吧!”現在我真的開始相信了。不過奇怪怎麼聞到一股淡淡地鈴蘭味道,但是再深呼吸聞得時候卻什麼也聞不到了。但是我並沒有在意。

“並不是蒙,而是推理!”賀弦更正我的說法。“雖然可以確定他今天晚上不會再過來,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睡你房間的地板比較保險!”賀弦征詢的看著我問。“書靜,可以嗎?”我轉身躺回床上。“隨你的便!”等到賀弦咚咚離開的腳步聲遠去的時候我將頭埋進被子裏,為什麼忽然夢到嵐,還有他臨走時對我說的話,到現在我都還不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嵐為什麼要對我說那樣的話。嵐……

“恩!知道了,你把資料發到我的郵箱裏吧。恩,對還是之前那個郵箱,謝謝你了,再見!”啪!賀弦合上手機蓋子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隨後像是感應到有人在看他一般扭頭。“早啊!書靜。”在看到我後便笑著打起招呼來。“昨晚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