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沉默著不置可否,倒是林煒逸察覺出她的難過,讓侍應送來一杯溫水。他將水杯輕輕地放在她的麵前:“我還是願意陪你一起追查下去,尤其是你外公的身份,任何的後天偽造總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就會成為最好的突破口。我已經讓人著手從你外公任教的紐約大學和曾經工作過的通用電氣開始查起,想必很快便會有答複了。”
杜若隻覺得今天的這頓飯是自己人生中吃過最跌宕起伏的一餐了,不知道是林煒逸帶來的消息太過於震撼,還是82年產的紅酒滋味太過於美妙,到了最後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微醺了。杜若想要在外灘走走吹吹風醒醒酒,林煒逸也就陪著她一路走,一直到了四川北路才打了輛車將她送回了家。
文馨見到正義凜然的林煒逸和微醺的杜若時,臉上隻一瞬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很快便恢複了笑容。她一邊扶著杜若一邊問道:“請問您怎麼稱呼?大晚上的麻煩您送阿若回來,真是過意不去。”
林煒逸仿佛略有些拘謹“我是林煒逸,我的外婆密斯林和朱奶奶自幼便是好友呢”。
文馨的笑容不由加深了,連嘴角旁的酒窩都深深地陷了下去:“原來是小林呀,阿若和我說起過你的事,我本來還想要謝謝你呢,隻是這兩天沒抽出時間”。她看了看手表略有些抱歉地說道:“今天實在有些晚了,改天我讓小若請你吃飯。”
望著林煒逸離開的背影,文馨眼神一轉,心下便已經有了計劃。
第二天一早杜若沒有聽見鬧鍾的鈴聲,卻是在母親的催促中醒來的。文馨一臉沒好氣地拿著早餐對她說:“本來還想審一審你和小林的關係,不過我看時間不早了,你再睡下去就可以直接交辭職報告了。”
杜若睡眼惺忪地望了望牆上的時鍾,果然已經指向了八點一刻。她“騰”地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吃到了。”
文馨把衣服和背包一樣樣地交給杜若,又一邊將早餐放在了便當盒中:“記得到公司就吃早飯,要是天天都這樣,我看你不出一個月,老胃病就又得犯了。”
當杜若從沙丁魚罐頭一般的二號線中擠了出來,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而當她掐著點走進公司的時候,卻發現許多座位上仍舊空空如也。她的腦海中想想起了警報聲,不好,看起來這家公司加班早已成了常態,所以一大早大家估計還在家中補眠。她拍了拍臉頰給自己鼓起,不管壓力多大,自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