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起耳朵,打算要聽一聽他們究竟在聊些什麼。可不曉得是因為距離太遠了,還是他們故意壓低了嗓音總之連一丁點動靜都沒聽到,最後不得不作罷。
第二天一早我捧著巨大的禮服盒準備出門,沒想到母親卻為我安排好了一切:“你提著那麼大包東西怎麼坐車,我讓你二哥送你去學校。”
對於預期之外的好事,我當然是欣然接受。可嘴上卻還要故作姿態地客氣一下:“其實也用不著這樣,二哥工作那麼辛苦,還是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二哥倚在門邊忍不住翻白眼:“我都起來了你再說這些話有什麼用,還不如想一想以後怎麼才能少給我惹麻煩。”他一邊說著一邊搶過了我手中提著的禮服:“廢話少說,跟我上車。”他說完轉身就走,絲毫沒給我喘息的機會。
二哥把車子開出了母親的視線範圍,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和曹遇安到底玩的什麼把戲?你倒是總說不然給我們插手你的事,可你能不能說說你現在做的到底叫什麼事!”他從來沒有用這麼聲色俱厲的方式同我說過話,我一愣,喃喃道:“你問我我還想問曹遇安呢,他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僅對我體貼有佳,而且還邀請我作為女伴出席晚宴。”
二哥約莫思考了幾秒才問我:“你昨天去找他了?”
我無聊地玩著書包上的墜飾:“恩,不但如此,我還用到了你教給我的方法。我對他一示弱,他果然就和換了一個人一樣。”我微微一笑,揶揄他:“男人果然更了解男人。”
沒想到二哥仍舊沉浸在反常的嚴肅裏:“我這兩天一直在想,當時硬是給你們倆拉郎配是不是我做錯了。我一開始是覺得曹遇安實力和能力都十分出色,倒是不失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卻沒有想過你們兩個是否真的合適。你現在向他示弱,或許真的換來了他的回心轉意。可我卻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活得這麼沒有原則沒有地位,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爭取遙不可及的感情。”
我撇撇嘴,把自己真實的情感全都掩飾在波瀾不驚的麵具底下:“以後的事情誰又會知道呢,再說這世道這樣亂,能不能活到那把年紀還不曉得呢!倒是你說得對,我也沒為家裏做過什麼貢獻,我現在就一定認準了曹遇安,等著他把我們都救出苦海呢。”
二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然,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麼抵觸的情緒同我說話?你也許瞧不出來,可我是真的後悔了,我向你道歉,你可千萬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我不滿。”
我沒忍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二哥,你越說越嚴重了,好像我今天是去上戰場一樣。曹遇安沒你以前想的那麼好,可也沒你現在說的那麼爛。總之他不管是不是一心一意地對我,在這個亂世之中都是最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