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賊兮兮的:“我告訴他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的親當然自己去求。”
曹遇安原本抱著臂,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可是架不住我的話震撼力實在太大。他姿態十分僵硬,可表情卻很綻放地說:“哈,然然你今天是來向我求親的?”
我點點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確切一點說,我是在向你表白,你願意答應我嗎?”
曹遇安眼睛裏的星光炸開了,變成了大海上的粼粼波光:“不管從哪個方麵考量,我似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麼!”
“那……那那個蘇舜卿怎麼辦?”
他笑得更加深不可測了:“阿卿?她對我的事業有莫大的幫助,我們更像是合作夥伴。難不成你一直都在吃她的醋?”
我低著頭,,窘迫地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嗬嗬~怎麼會,我就是隨口問問罷了。你可要記得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心裏麵沒由來地一痛,我在心裏張牙舞爪地罵:顧作言你個混蛋,要不是為了你的主義,我怎麼會把最後一點美麗的念想都毀掉!
曹遇安正了正色,倒像是很認真地向我許諾:“我這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向來認真,所以我肯定會真心地待你。”
我總覺得曹遇安的話聽起來挺誠懇,可事後仔細想想,卻覺得這個人實在是狡猾。他答應了要認真待我,卻沒說不會認真地待別人。我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朱慧然你要記住,靠近曹遇安隻是為了完成救國救民的大使命!
我一向以為自己的酒量很好,至少之前這許多年我從來都沒體會過“醉”這個感覺。可是這一回,我卻是真的醉了。醉得頭痛欲裂,醉得人事不知。
我捂著頭掙紮著從睡夢裏醒來,卻渾然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我忽然一陣緊張,可一抬眼看到的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室內陳設,幸好啊幸好,還好我沒有趁著喝醉就對曹遇安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我對自己說。
窗外透來幾絲明媚的光線,我猛然坐了起來,真是要命,今天是星期一呢!我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鬧鍾,卻不其然地摸到一團柔軟的事物。手帕?還是男士的手帕?!我手指尖一顫,想起來了,我果然還是做了十分丟臉的事情。我想起來自己在失去知覺以前一直抱著曹遇安的袖子不鬆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抱怨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容易。曹遇安倒是很意外地沒有推開我,看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在我背上輕輕拍著。我最後記得的是,他把這款手帕塞到我的手裏,鼻尖聞到的是一縷似有若無的白蘭花的馨香。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然後徹底暈了過去。
我的臉有些燙手,我想若是現在有人看到我這副鬼樣子,一定會被嚇到。
“小姐”,水清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濃濃的擔憂:“你終於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