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他:“要跑就跑好了,要我低聲下氣地求他我可做不來。而且你沒看過書裏寫的麼,緣分這東西一開始就定下來了,要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想跑也跑不掉。要是沒緣分的,再怎麼努力也抓不到。”
二哥很是感慨地:“那叫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拜托你以後也多讀點書,免得說出來的話顯得沒水準。”
我對他太過刻意的幽默感完全不予理會:“不要這麼拿腔拿調地強裝幽默,等回去再審你
。”
顧作言也不曉得是真沒聽清我說的話還是明明聽見了卻非要裝傻:“唔,你們兩兄妹聊什麼那麼旁若如人的?”
我很理直氣壯地回答他:“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很不幸我們倆誰也沒說服誰,所以也就沒什麼最終結論。”話說出了口,我才驚覺今天到目前為止我的口氣都十分的不友善。不耐煩就不去說它了,更重要的是總是無可避免地帶著點調侃貶損的意味。這麼明顯的態度隻要不是傻子,大概都已經感受到了。但今天和我一起吃飯的偏偏都是人精,太過聰明的表征就是他們很默契地選擇了裝傻,誰也沒有對我的態度表現出任何的不滿,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問我我什麼會是這麼個態度。
我的智商同他們比起來顯然有些不夠用了我在腦海裏不斷地進行著各種排列組合,試圖規整出二個與顧作言相識的經過,可不管我怎麼想要把他們歸結為普通的生意夥伴,但終究還是會回到最初困擾我的問題上去。
這就像是一個環環相扣的死循環,除非當事人自己親口告訴我,不然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我自己。二哥究竟為什麼會失蹤?他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去了哪裏?他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貴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銀行的買辦?我想來想去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在這些聰明人麵前一切心計都是畫蛇添足,還不如耐心地等待一個他們主動露出的破綻。
點的菜很快就上來了,時譯之仍舊很有主人翁的風範。他如數家珍地給大家介紹依次被端上桌的菜肴,優美的措辭和播音員般地聲線讓這些菜肴也蓬蓽生輝起來。大家的興奮度和食欲同時被調動起來,剛才那點不和諧也就蕩然無存了。雖然是中午,幾個男生還是豪爽地喝了酒,隻有我因為年紀小又是女孩子,所以隻是敬陪末座喝了點兒小清新的荷蘭水。
也不曉得是不是為了掩飾形跡,幾個人在餐桌上就熱熱鬧鬧地聊起生意來了。反正從我這個外行人看起來,他們滿嘴的的專有詞彙就很具有殺傷力,讓我不得不相信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而他們真的隻是純潔的客戶關係而已。時間一久,我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我調整條調整自己的姿態,清清嗓子說:“看起來,我再待下去會耽誤了你們的正事,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