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腦海裏湧上的第一個念頭是“嗚呼哀哉,此命休矣”(2 / 2)

我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你看到他們剛才的表情了沒有,那副樣子恨不得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才好。”

衛二月非要擺出一副客觀的樣子同我分析:“這事兒你也不能夠怪他們,你祖父確實做的太過偏心,長眼睛的人可都看出來了,也不曉得他是存心的還是故意的。”

我被他這麼一啟發,思路也就開拓了不少:“唔,那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製造家庭內部矛盾,大家紛紛明爭暗鬥,然後他來坐收漁翁之利,不管怎麼樣都說不通啊。我倒是覺得你們想得太多,把簡單的意思想得無比複雜。說不定爺爺他隻是覺得大哥二哥都不在,父親也沒回來,所以就多給我些以資鼓勵,這麼一說不就都說通了麼。”

衛二月聳了聳肩:“然然,你要真是想做個特工,現在這點小聰明還真不夠用。老是沒有半點防人之心,到時候真是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針見血地把我的缺點指了出來,我登時有點下不來台,於是俯下身摟著她的肩膀撒嬌道:“好嘛好嘛,我知道啦,隻要有你這個軍師在,肯定不會讓我死得那麼難看。”

如今恰是乍暖還寒的季節,原本二月春風就似剪刀一般,今年不知為何更是滿地席卷竟更甚於夏季的台風。就在我和衛二月說話間,突然起了一陣風,吹得我幾乎站立不穩。

衛二月也被吹得暈頭轉向,她控製不了輪椅的方向,隻好衝著我叫道:“然然,然然,快點把我推走。”

我一邊按著被風吹的四處翻飛的大衣下擺,一邊逆著風朝前走。衛二月的輪椅雖然近在咫尺,可是就這咫尺的距離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衛二月像是風中的柳樹被吹得左搖右擺,我尚且不能控製身體的傾向,她坐在輪椅上就更是無能為力了。街邊的雜物被吹得滿地翻飛,就連街邊的店招也搖搖欲墜,發出令人膽寒心驚的響聲。眼角餘光一閃,高處的一個花盆抵擋不住肆虐的狂風,猛地栽了下來。而它的必經之處則是毫無抵抗之力的衛二月。

衛二月緊緊地閉著眼睛,滿臉都是視死如歸的壯烈神情。她若還能思考,此時此刻腦海裏湧上的第一個念頭想必是“嗚呼哀哉,此命休矣”,可看她一臉慘白外加肢體僵硬的情形,八成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懵了。我不顧一切地飛身而去,心裏的打算是先把衛二月推開,我再眼明手快地一躲,說不定就能逃開這無妄之災。

可有人卻比我更快,斜刺裏衝過來一個人一把將我推出了幾米的距離,一邊又把衛二月連同輪椅一塊兒拉到屋簷下。“咣”地一聲,花盆粉身碎骨地綻了一地,我摸著胸口驚魂未定地看著逃出生天的衛二月,縱然此刻的心情是百轉千回,但卻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