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我將趙悅悅捂進了被窩裏,笑嘻嘻的說:“起床了,誰起來晚了,誰就折被子。”
生活,還是繼續的。愛情,隻是被時間擱淺了一段日子,卻仍在繼續。
然,我在大街上,看見了那個世界的法師。
“你可當真忘記了安蕭然?”那是法師開口的第一句話。我們坐在良木緣裏,優雅的音樂將我們圍繞。他明明就是個古人,卻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亦是熟悉的,例如他將勺子輕輕的放在杯子裏,轉動了一下咖啡,細細的品味了一下。“沒有巴黎的,好喝。”久久,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巴黎?”李青蔓疑惑。
“回去吧。安蕭然一直都在等你。”法師抿了一口咖啡,答非所問道。
“你究竟是誰?”從來李青蔓居然沒有好奇過他的身份。
“我是月老。這是我的實身。”月老?原來這老頭是月老?“你和安蕭然的愛情,讓我大為感動,你還是回去吧。你的孩子安之若每天每夜的喊著你的名字。”李青蔓怔了怔。“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長得什麼樣?難道你不想親耳聽見你的孩子喚你一聲娘?你也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寫你的名字,是什麼樣的?我活了大輩子了,都沒有看見如此可愛的孩子。”月老又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其實悅悅也是希望你回去的,她一人在這裏,也會過的很好。”月老突然笑了笑,說:“本以為,你們離去後,那個世界的事情將會隨著你們消失而消失。本以為自然也不會有安之若在世的,可是整個事情仍在繼續。就變說明你們還是很有緣分的。”李青蔓的身子被月老說的話麻酥酥的電流了一下。我的孩子很可愛?我們的故事沒有隨著消失?“我說過,我們第三次見麵的時候,作為結束。選擇在你。隻有這一次機會。”月老從懷包裏掏出了一大包紙宣,遞給了李青蔓。
那熟悉的字跡,一看便知是安蕭然的,上麵寫著: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這些都是我曾經在獨儀居閑來無事練毛筆字寫得,沒想到安蕭然居一句一句的又寫了一遍。
最後一張紙,上麵寫的:我願意隨你去你生活的地方。那裏隻有我和你還有孩子的地方。這時,李青蔓的眼睛濕濕潤潤的,似有顆淚珠流下。
“本來,那日你問安蕭然是否願意和你一同離開時,安蕭然便有了答案,隻有還未來得及回答,你便離開了。”
“我要回去。”我定定的對月老說著。
“你。你說什麼?”月老結結巴巴。
“我說要回去。”我再次定定的對月老說著,害怕他聽得不是很真切,我再次挺高聲音說:“我要回去,我決定了。”
半天,月老反應過來,露出了笑臉。於是月老一揮手,我便輕身離地,我知曉那是我的魂魄,我閉上眼睛,等待我看見安蕭然的第一時間。
我要回來了,安蕭然。
樂安街,我隨著月老輕手的一揮跌落了安國的樂安街的街頭。大街小巷,還是那樣的熟悉,看著那裏古色古氣的景色,我便知道,安國我又回來了。我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染在衣衫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