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瑾看著夜傾墨寫過的那張宣紙,心裏就有種甜蜜的感覺,她臨摹著夜傾墨的筆跡。對於臨摹,喬伊瑾還真有一定的本事。
所寫出的字都跟夜傾墨的有六分像,不過夜傾墨的字,剛勁有力,筆畫流暢,字裏行間都流露著霸氣。而喬伊瑾的字便更為清秀,沒有夜傾墨那雄厚的勁道。今日她寫的是詩經,蒹葭中的這麼一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夜傾墨今日出府,匆忙趕到雲都的一坐茶館中。茶館的那人坐在二樓窗戶邊,側身望去,這條街道的景象便全攏入他眼中。
那人一襲碧青長衫,頭發被一隻墨玉簪梳起,留下一半頭發。一張極為清秀的臉,明明嘴角輕抿著,卻感覺他在笑,他那雙眼裏總是帶著淡淡的笑紋。仍誰看到他都會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的手細長白皙,骨節分明,握著杯沿,顯得那般好看。
他抬頭看著到來之人,微微一笑,這一笑給他那並不出色的五官,增添一份光彩。他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驕陽,淡淡說道“剛剛好,墨果真是從來都不違約啊。”語氣溫潤沉穩,很是符合他的形象。
夜傾墨坐下,唇邊勾著好看的笑,這笑不同與別的,看起來很是真實。他拿起水壺便給那男子倒上一杯茶水“師兄,這次又去了什麼地方,離約定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男子拿起水杯,輕呷了口茶,雙眼微微有些恍惚,似乎在想著某個地方“這次去的地方,是個很好的地方,草木茂盛,繁花似錦,那裏的人很少患有疾病。我一路也沒有看過幾個病人,看完那如畫風景,便早早回來了。”。
夜傾墨聽男子這麼一說,雙眼憧憬“是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是去瞧瞧,隻可惜……”他回過神來,眼裏滿是一片暗色,從未見過這般的夜傾墨,他眼裏沒有一絲顏色就如一個萬念俱灰再無生機之人
男子臉上的笑僵住了,這樣的夜傾墨他好久不曾見過,是多久呢?三年前麼,還是十年前夜傾墨看著他娘為他送死時呢。時光一轉而逝,眼前的夜傾墨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無權無勢,任人欺負的少年了。但有些傷痛一輩子都不能釋懷。
連他這個外人看到夜傾墨經曆過的那些,都久久無法釋懷,他也曾將蘭姨當做自己的親身母親。他也為蘭姨的死深感不平,他也明白夜傾墨這麼多年的苦楚,他真的太苦了,也隻有在他
的麵前才會卸下偽裝……
他放下水杯,輕歎一聲“那些不開心之事便不要在想了”,他陡然轉了話題,嘴角掛上戲謔的笑容“當初聽說皇上給你賜婚的旨意時,我都不免驚了一跳,想著你是不是會對皇上大發雷霆,或是將那幾個女人丟出府去,又或是不承認那莊旨意將那些女人送回去呢。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曾想到會是今日這般狀況。”。
他輕聲笑了笑,看著夜傾墨“沒想到,我回到雲都居然會聽道各種各樣關於你和那喬伊瑾的流言。難不成你真的對喬伊瑾有意思?”他轉了轉手中的茶杯,臉上的笑容那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