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映芙宮前的那一池荷花開的極盛。碧荷粉蓮相互依偎,無植物掩蓋而暴露在外的池水,映著驕陽,泛著粼粼波光,很是刺眼。
而在池子邊的涼亭中,一紫衫女子悠然的躺在涼椅上,臉上蓋著一塊絲帕。時不時涼風吹過,掀起帕子的一角,露出女子那好看的麵容。
喬伊瑾動了動睡得有些僵硬的身子,伸手摘了臉上的帕子,揉了揉閉著的雙眼。起身伸著懶腰,這才睜開眸子,迷糊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呆了呆……
這些日子,突然熱了起來,自己那房間簡直快成蒸籠了都。所以每次到午時,她都會與環兒搬張涼椅到這兒,小睡一會兒,畢竟宅在家的日子還是挺難過的。
她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大大的伸著一個懶腰。看著那一池荷花,霎時心情大好,唇角微楊,開始哼著小調,陪著她那剛睡醒的嗓子,糯糯的好聽極了。
微風吹著這小調,夾雜一絲荷花的馨香,在這一池花池裏搖曳,此番美景卻無人來此欣賞。
夜傾墨一手拿著竹子,一手拿著小刀,削著這竹皮,一層層的竹皮隨著夜利落的動作一片片落下。待竹皮全部削落後,他立馬放下小刀,拿起小據慢慢的打通竹節。他打通後,閉著一隻眼,看那竹子裏是否還有殘渣。待他檢查完畢後,放下小據,拿起細砂紙,擦拭竹子內部。
一邊擦拭,一邊看著竹節問道“太子妃在府裏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
一旁的管家,動了動身子,開口道“娘娘自從回來後,就很少離開自己的寢宮,與溫側妃的關係不錯。溫側妃不時便去太子妃娘娘的寢宮,一帶便是一下午。”。
夜傾墨依然認真的對待著他手中的竹子,隻是輕聲開口道“今日她又在做什麼?”。
“聽說,太子妃娘娘覺得,這些日子太熱了,搬了張涼椅天天在亭裏小睡一會兒”管家也是一副麵無感情的回道。在夜傾墨身邊呆了這麼久,夜傾墨不喜怒於外的性子也傳染了管家幾分,所以不論經曆多大的事情,管家也是這般不慌不忙的應對。
擦拭竹子的手,有那麼一瞬停了一下,他眼裏也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不過一切都隻是一瞬,很快他便又成了那個麵無情緒的夜傾墨。
“好了,下去吧!”夜傾墨繼續手裏的活,從頭到尾也未看管家一眼。
管家聽後,起了身子,離開了屋子。夜傾墨這才停了手裏的活,抬起頭不知有何意味的失了一會兒神。
夜很快便如約降臨了,各個宮殿裏的人都漸漸歇下。喬伊瑾也早就休息了,可是躺在這床上,那汗水都浸透了裏衣,熱得喬伊瑾無法睡下,於是,撿了件外套便往外頭走去。
喬伊瑾踏著被月色鋪蓋的大地,走到池邊呆了會兒。今夜卻沒有風,月影下的花池,拉長了花兒們的影子,水麵仿若一麵鏡子,喬伊瑾蹲下身子,看著水中倒影。她隨手撿了一塊兒石子朝水麵丟去,那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水花四濺,泛起一圈圈漣漪。
她吐了一口氣,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寂寥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踩著自己的影子隨處走著。走了許久,喬伊瑾這才抬起頭,看著四處陌生的亭宅,心裏一急,準備回去時。從南麵吹來一股涼風,那涼風還帶著些許清香。
她那麼一瞬似是著了魔,竟懷著好奇心朝那裏走去,越走近,喬伊瑾心越是忐忑,那前頭有竹子?月光照著前麵,前方有許多竹子,倒影地上一片斑駁的竹影,時不時微風吹過,纖細伸展的枝葉隨之輕舞,若再細細聽著,便可聽出這裏除了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外,還有很清脆的簫聲。
“有人?”喬伊瑾心想道,她突然不敢再朝前走了,正想轉身離去的時候,那前方的簫聲突然終止,接著便是傳出一聲男子冷冽的聲音道“閣下還不現身嗎?”。
喬伊瑾瞪大著眼睛,咽了咽口水,轉過身子去“難道我被發現了?”就在她在原地躊躇時,卻有人搶先她一步出現了。
她湊近看著那兩人,一個白衣女子,跟一個黑衫男子。等等!那個男子,是夜傾墨!喬伊瑾仿佛發現新大陸那般開心的看著那兩人,畢竟在喬伊瑾這麼無聊的日子裏,能看到夜傾墨與令一個女子幽會的場景著實夠驚喜……
“嗬嗬,殿下還是跟從前一樣,總是能發覺我。”這聲音就猶如在冰冷的深穀裏冰封過一般,在喬伊瑾耳邊馳過還帶著冷瑟瑟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