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市,傍晚。
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來,唐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是多麼驚人的好事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聽到了四周傳來的哄亂聲!
“打!使勁打!給我往死裏打!竟然敢跑!踏馬的!”人群邊緣,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老男人正在憤怒的叫罵著。
而隨著他的聲音,在圍攏人群的正中,三個光著膀子的小夥子正在瘋狂的毆打著一個卷縮在地上的小夥。
人群外麵,敢停下腳步圍觀的路人很少。偶爾幾個停下腳步想要勸架的人也都被那個中年老男人趕走了。
“踹他!使勁!”
“我襙還敢還手!”
“襙!跑!我讓你跑!”
……
混亂中,唐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看到了這個模糊的世界。
腿……拳頭……似乎正在往自己身上落……
唐王先是疑惑,可當後知後覺的疼痛鑽入腦海之後,唐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挨揍的竟然真的是自己!
“我襙怎麼回事!”唐王想喊,可他張開嘴喊出來的卻隻有痛呼和慘叫。
“這……身體不聽使喚……”內心逐漸恢複清明,唐王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事。
圍毆還在繼續,唐王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盡量的蜷縮這具身體防止更大的傷害。
“停手!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擠進了人群,並且成功的叫停了這場單方麵的圍毆。
“村長……”
“村長來了……”
“村……村長……”
三個小夥子在看到這個白發老人之後立刻就變成了乖寶寶,老人則瞪了他們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了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老男人。
“胡鬧,老二,有你這麼胡鬧的麼!當街打人,長本事了啊!”
老人說話聲音不大,但威勢十足。中年男人歎了口氣:
“叔,這怪不得我,這孫子該打。”
“該打?你說說他怎麼就該打了?怎麼就活該被你們幾個小東西按在大馬路上打了!”
“叔,這小子就是唐王,我之前跟您說過,他欠了我兩年的房租了,我知道他困難也沒催過他,而且我還明明白白的說了讓他先解決問題,房租慢慢給……”
話說至此,圍觀的那些義憤填膺的人們便開始熄火了。欠了兩年房租,活該房東發火了。
“可這孫子竟然跑了!找不到人,電話也不接,要不是今天湊巧在這堵上他,我估計這輩子都碰不著他了!叔,你說他該打不該打!”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小子的確該打!
而癱在地上感受著疼痛洗禮的唐王心裏也在默默的點頭:
“該打,絕對該打!可該打也是這身體的原主人該打,不是我啊!”
……
……
“被教訓”在兩個多小時之前結束了,唐王將銀行卡裏僅有的兩千塊錢都取了出來,然後一千五給了債主房東,算是替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賠禮道歉,剩下五百是自己未來的生活費用。
然後在那個老村長和房東的關切與歎息中,唐王拖著滿是傷痛的身體離開了。
他必須離開,必須找一個地方好好梳理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及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