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焉紅了臉,害羞起來,原本想否認,可猶豫了一瞬,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承認了方玲的猜想。
方玲訝然。柳詩焉既然點了頭,那便是委婉的承認她喜歡周禮虎了。方玲確實沒往這一層上想過。她原本應該替周禮虎高興才是,有這樣一位醫術了得容貌清秀的姑娘喜歡周禮虎,是一件好事,可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柳詩焉和周禮虎都是好人,如果他們兩人能兩情相悅互結連理,實在是一件喜事。可是方玲就是高興不起來。
“田姑娘?田姑娘?你怎麼了?”
聽到柳詩焉叫自己,方玲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柳詩焉疑惑的看著她。
“哦!沒什麼!我剛剛就是在想,那個,柳姑娘對周二哥的心思,周二哥他知道嗎?”
“什麼心思?”柳詩焉紅了臉,裝作聽不懂方玲的話,嘴硬道,“我能有什麼心思,你可別亂說。”
“嘿嘿,”方玲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這有什麼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心儀的人,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你真這麼想?”柳詩焉試探的看向方玲。
方玲誠懇的點了點頭,她可曾是個現代人,沒有那麼多守舊的思想,“是啊,我覺得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運的事。既然有了喜歡的人,總要努力爭取一番才不後悔,人生在世這麼幾十年,當然要怎麼高興怎麼來,何必顧忌那些沒用的事情呢。”
像是被方玲的話鼓勵了,柳詩焉來了興致,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隻是,該怎麼做呢?我不想讓他覺得我不矜持不自愛……可是又想讓他明白我的心意!”
柳詩焉把方玲當成朋友一般坦然的訴說著心事。可方玲卻越發覺得心虛。她高興不起來,也沒法打從心裏祝福他們兩個人,難道是她太狹隘太心胸狹窄了嗎?
她忍不住問道:“柳姑娘,我能不能問一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周二哥的啊?”
柳詩焉低垂眼眸,甜蜜的回憶起來,“我去山上采藥,遇到了野狼,是禮虎哥救了我,還一路照顧我保護我,將我送回了家。後來有一次禮虎哥到我們那邊的山上去打獵,不小心受了重傷,就找到了我師父家。師父幫他療傷之後,為了感謝他曾經救過我,就讓他在家中住下來,一直到他康複。那段時間,一直是我在照顧他。你說,他救過我一次,我也照顧過他一次,這算不算是天定的緣分?”
原來他們才曾經有過這樣的往事啊。方玲忍不住唏噓。
其實周禮虎也救過她一次,也是碰上了野狼,而且周禮虎還受了傷。原來他那麼喜歡救人的,尤其是喜歡救姑娘!他們之間的故事都這麼雷同,可此時方玲覺得,柳詩焉的那個版本才是郎情妾意的佳話,她的這一段,簡直就像是一個偽劣的仿品,像一出山寨劇!
方玲盡量甩開心中那些不快,說道:“我覺得這事也沒什麼難的,不是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