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夠—”未央客未等涵真道人說完,當即言道:“師兄,師父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勿需再言,當下緊要之事,乃是如何阻止巫王前去複仇,昨日你也看到了,花間君隻是去勸慰幾句便招其忿恨,想是已陷入複仇漩渦難以自救,此時若不開導與他,恐怕日後定有浩劫。”
“那依師弟之意,何為?”
“歸元之法!”此法乃是神龍一族禁忌之法,施術者通過內功修為極其強大之人消耗修為將被施術者靈魂封印,被施術者神思混沌,內功消盡,四肢無力,不可恢複。然,此法過於狠毒危險,施術者稍有差池便遭反噬,故早在開始之初就為禁忌之術,無人敢用,即便有心之輩,因自身修行不足也打消此念。
“不可。”涵真道人斷然拒絕,師父有言,無論是誰,都不可妄動禁忌之術,否則遺患無窮。
“為何不可?”未央客雖知此法霸道毒辣,卻是最好的辦法。之前希冀巫王完成任務便安然返回,於各方有利,可如今情形,一旦在中原掀起波瀾,終將是驚濤駭浪。
“此術實是危險,況師弟內勁喪盡,也無人可行。”
“若師兄答應讓我進入洞中參悟,我自有辦法。”
涵真道人恍悟,未央客自幼隨師修習,難保沒有自己所不知的秘法,為消此念,沉聲道:“師弟,此事恕我難允。何況,天有定數,何必逆天而為。”
“我知師兄本意,如此,便先告辭了。”未央客起身欲走,卻被涵真道人點住穴道,“師弟,此處風景甚佳,在此修習最好不過。”
“師兄何意?”
“我會安排巫王前往長安,在那裏,才是他真正的解決之道。”
情絲洞後山的一株大葉梧桐下跪有一人,無聲無息,像是一尊木雕,刻印在陰影不安的騷動中。
“已經五天五夜了,還是紋絲不動的守在那裏。”垂釣叟遠觀著,不無擔心的說著。
“花間君勿慮,道人自有辦法。”涵真道人似有丘壑的鎮定說道,而那垂釣叟即便聞此言也難以放鬆神情,隻得隨著涵真道人趨步前去。
“巫王想知道怎麼去複仇?”輕而不緩的語調從耳邊飄過,重重擊在葉逸風的心坎上,卻未有隻言片語。
“巫王心裏一定還在想怎麼樣才能挽回自己的過錯,才能讓自己的虧欠稍有彌補。”又是重重一擊打在葉逸風的心頭,這一次,他的身體都有些抖動。
“巫王一定期待世間會否有重生之法,就像帝劍滄流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卻在這一柄不過三尺有六的黑鋒之中,孰人焉知?”葉逸風猛地一轉身,滿布血絲的眼睛裏冷意泛泛。
“巫王一定還顧慮著……”未等涵真道人說完,葉逸風瞬時逼近涵真道人的身體,血紅的眼神裏盡是殺意,“前輩既知,望請賜教!”
涵真道人看著葉逸風發紅的眼睛裏盡是疲憊,歎息的搖搖頭,“巫王的身體自己應該清楚,若不好好休整,休叫時機錯過了生悔。”
“前輩……”葉逸風募地泄了氣,身體有些癱軟的難以站穩,垂釣叟欲扶卻被葉逸風婉拒,“我……”葉逸風欲言又止,想起那日情緒失控下的暴怒,自無顏麵相對。
“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但是,即便再傷痛,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垂釣叟展顏一笑,令得葉逸風也放下包袱,振作了精神,收拾好物什,同二人離去。
半月有餘,彈指一揮間,一切又像是回到原點,繼續在複仇的漩渦裏深陷,無法自拔。
初夏映綠,暖風拂麵,一派生機之下卻是生出幾分焦慮。涵真道人和垂釣叟於神龍廟後山小坡閑敘,談及近日葉逸風狀況,不免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