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她沒準備的時候,南宮曜在門口停下,又回過頭來。
她chi裸裸的注視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目光裏。
“對了,如果有人問起轉學的事,你就說是我的意思。”
在她還在想著怎麼擺脫這尷尬的局麵,南宮曜淡淡拋下這一句,轉身離開了。
沈雨遙一聲澀澀地“哦”沒來得及傳到他耳朵裏。
她坐在那裏失了一會神,玉姐來收盤子,催她去洗漱,她才起來,無精打采上樓。
像往常一樣推開主臥的門,徑直走向衣帽間去拿換洗的衣服,忽然背後一陣冷風掃過,她轉頭,目光再次跟從浴室出來的南宮曜不期而遇。
在短短的幾分鍾以內兩次尷尬對視已經讓她夠難堪了,何況眼前這家夥竟然裸著上半身從浴室出來!
她還當成是他在紐約,自己可以自由出入他房間,忘了現在主人已經歸來這茬!
“你在這裏幹什麼?”
主人皺著眉,滿臉的不可思議。“進別人房間之前不知道要先敲門嗎?”
“我……對不起對不起!”
沈雨遙驚叫一聲,慌忙捂住眼睛,想說以為他不在,可是又感覺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她轉身摸到了牆,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去,偏偏到門口,鬼使神差地被凸起的門框絆了一下,摔了個嘴啃泥!
想到南宮曜在後麵目睹了整個過程,沈雨遙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然而,這不是gao潮。
gao潮是,南宮曜正打算過來拉她一把,忽然目光被她麵前的一張紙片吸引住了。
那是月考的分數卡,其實,她白天當著南宮煜的麵撕掉的是張廢紙,她哪裏敢真的把分數卡撕了,帶回家之後擔心玉姐整理書包翻出來,就在換衣服的時候放到了口袋裏,誰知道這一摔,把分數卡從口袋裏摔了出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是什麼?”
南宮曜用兩個指頭拈起那張紙,攤開在燈光下,認真的看起來,看著看著,眉毛就擰了起來。
漫長的可怕的沉默間隙……
“對此,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許久,他發問。
沈雨遙默默地揉著揉摔疼的胳膊和腿,緊咬著唇,不爭辯。
身為南宮家的一份子,注定要比別人優秀,她嫁進來之時就被一遍一遍灌輸過這種意識,然而這些全部都被她無視,進酒吧,去會所兼職,甚至考年紀倒數的名次,她壓根都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所承載的重量有多少。
他很想衝她發飆,就像一開始對她的那樣。
但他的怒氣,在瞥到摔她紅腫的嘴唇上時,又莫名其妙散了開去,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委屈,委屈中又帶著可憐。
如果知道三年以後這段婚姻無論如何會結束,屆時她的好與壞與他也沒有直接的關係,那麼現在,何必為了瑣事大動肝火,對於他南宮曜來說,生氣也是件危險的事情,因為那意味著他對她關注、在乎。
而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