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好的眼神啊。”他平靜的說著這句話,高高在上的模樣令靳縛言作嘔,他整張臉皺縮起來,“真想挖了他的眼睛。”

他捏緊雙手,最後又鬆開,像是說服自己一樣,喃喃自語:“一個雜種而已,不值得我發氣。”

他揮下衣袖,直接負氣離開。

靳縛言死死盯著他,困在毒蛇和毒蠍中,他咬緊牙,倔強的小臉寫滿不甘。毒蛇很快就爬上他的手腕,一口咬在他青色的皮膚上,沒有血液流淌出來,皮膚變得青黑。

他低頭看著那條毒蛇,又看到身旁一條接一條的毒蛇往他身上爬,他放棄掙紮般讓毒蛇將他全身咬住,注入毒液。

毒蠍也不甘落後,爭先恐後的也上去摻一腳。

很快,毒蛇和毒蠍將他圍在裏麵,除了那雙鮮紅的雙眸留在外麵,他全身都是毒蛇和毒蠍。

他睜著那雙紅眸,死死的盯著上方又一波的毒蛇和毒蠍傾盆而下。

源源不盡的毒蛇毒蠍,他這五十年來除了逃出去的時候,有什麼時候不是在忍受著這樣的痛苦。

腐蝕入骨的毒液,他靠著自己的僵屍毒性以毒攻毒,化解一次又一次的消亡。

靳縛言微微動動被蛇咬緊的手,他蹙眉,搖了搖腦袋,把爬在他頭上臉上的蛇蠍晃掉,他往指尖注入熱氣,立馬手上的蛇蠍鬆口,逃得遠遠的。

靳縛言把手收回來抱緊自己的腦袋,疲憊不堪的閉上眼,往後一倒,直接睡過去。

在他倒下去後,立馬就有無數的蛇蠍奔湧而上,再一次將他圍起來,這一次圍得水泄不通。

酥麻的痛苦繞著皮膚深入神經,再到骨髓,無限的放大痛楚,他睡得疼痛,但他更不想醒,他怕他一醒過來,痛苦會更大。

靳縛言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一個人,她牽著他的手離開這個煉獄。

他夢到一個人,不苟言笑,冰冷的看著所有,卻會在他眼前笑。

他夢到一個人……

一桶冰水潑到靳縛言的身上,渾身濕透,他猛然驚醒,驚慌的環顧四周。

一個粗碩的壯漢丟下手中的桶,對著地上呸了一聲,“真晦氣,今個竟然輪到我來喊這個雜種,要不是突然來的靈族,怎麼輪得到我來!艸!”

“快點滾起來!”看到靳縛言久久不動,他立馬用手中染著不知名黑色液體的鞭子甩在靳縛言的身上,靳縛言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靳縛言睜著茫然的眼睛,死氣沉沉的看著他,慢慢的站起來,失落感備生,疼痛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已經是麻木了。

那個漢子直接把靳縛言拎起來,把他抖了抖,瞬間他身上的蛇蠍就全害怕的掉落,漢子把瘦弱的靳縛言直接丟到一處小池子裏,裏麵還有隱隱的黑氣。

那個漢子厭惡的看著靳縛言,“快點洗,洗幹淨了就穿上這件衣服。”就好像拿著什麼惡心的東西,恨不得立馬就丟。

那個漢子說完立馬就走,不管身後的靳縛言是何表情是何感想。

“晦氣。”出去時他都不忘呸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