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翊王府,季南和段亦祺都在知語閣等待薛晨。楚芊很是識趣的行禮告退,因為季南照顧她是女孩子,所以她一般隻負責翊王白天的安全,不必守夜。
薛晨突然出聲叫住楚芊:“楚芊,楓雪閣是歧山下的產業之一,晚娘掌管整個楓雪閣,負責收集消息,對外的身份則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楚芊愣了一下,這算是在向她解釋嗎?
突然間,楚芊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薛晨的話,卻又不能不答,隻好跪下稱是。
薛晨明白楚芊的慌張,不再多說什麼,隻擺手讓她退下。
楚芊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眼中,段亦祺才出聲問道:“朝回為何向她解釋楓雪閣的事情?莫不是真的看上了那個小暗衛?”
薛晨搖了搖頭,“我隻是不喜歡見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朝回,我想去一次皇宮,去見見那位羽妃。”
“兩日後我陪你去,蘇瑞那身手隻會誤事。”
段亦祺應是,與季南一起退出知語閣。
段亦祺回望了一眼屋中隱約的身影,對季南說道:“朝回也許開竅了呢。”季南望向段亦祺,等待著他的下文。段亦祺卻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目光遊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日後的夜晚,段亦祺與薛晨誰也沒帶,隻他二人悄悄進入了皇宮。
翊王府中,季南、楚芊、和被嫌棄會礙事的蘇瑞都聚集在知語閣等待他二人的消息。
與此同時,身穿夜行衣,臉帶麵具的段亦祺和薛晨已經順利的摸到了冷宮中羽妃的住處,不怪他二人如此謹慎,畢竟這裏是皇宮,雖說宮中侍衛不足為懼,但皇帝所養的金龍衛與翊王府的歧山暗衛不相上下。
兩人在窗戶處捅了個小孔,透過縫隙,屋中有一白衣女子背窗而坐,烏黑的秀發隻有上半部分束起,整個人十分隨意,與宮中的那些端莊雍容的女子差別很大。那女子應是正在做衣衫,桌旁站立著兩名侍女,一人托著未完成的衣服,一人拿著絲線讓那女子挑選。
那女子挑著挑著,突然將宮女手中的絲線全部掃落在地,嗬道:“你們怎麼辦事的?晨兒不喜歡這種絲線,明日去換過了再拿給我。”
那女子的聲音突然讓薛晨渾身一僵,段亦祺察覺到薛晨的異樣,用目光詢問。薛晨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認,也許隻是相似而已。
兩名宮女似乎很害怕這女子,全部跪下請罪。“娘娘息怒。今日宮中沒有娘娘要的絲線了。”
那女子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向窗邊走來,卻隻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段亦祺和薛晨皆震驚萬分。
段亦祺之所以震驚,是因為他發現,這女子手腕上和腳腕上都帶了銀鏈,精致的銀鏈與床腳相連,有限的長度讓那女子根本無法走到窗邊。
薛晨則是因為看見了那女子的麵容。雖然已經十五年未見,可薛晨憑著兒時的記憶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母親。
薛晨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卻想起了所有關於母親的事。難怪十五年前,母親會“死”於雙溪宮的那場大火,原來,這一切都是皇帝的陰謀嗎?
激動的薛晨推開窗戶,想要破窗而入,段亦祺察覺到薛晨的動作,迅速的製止了他,可卻還是驚動了屋中的人。
“娘娘,窗外有人,奴婢去看看。”原來捧著衣服的那位宮女已經走到了門口。
白衣女子突然出聲道:“不必了,隻是一隻野貓罷了。”
主仆對話間,已給了段亦祺時間,讓他將薛晨拽到了房頂。“朝回,你瘋了嗎?先不說這個羽妃是敵是友,那兩個宮女還在,你怎麼能這樣冒失?”段亦祺低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