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萍和姚木蘭看到李煒這個反應,順著李煒的目光看過去,自己的身後已經站了五六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常萍和姚木蘭不知道怎麼了,警察顯然是來找李煒的,姚木蘭和常萍看著李煒,希望李煒能給一個解釋。“不好意思,李煒是嗎?我是本地刑偵隊的同誌,這是傳問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希望你配合。”一個警察拿出了一張證明材料給李煒看,然後和李煒解釋,接著就有兩個警察上去拉住了李煒。李煒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警察帶著李煒準備出去。常萍突然撲了過去,甩開了拉住李煒的警察的手。將李煒護在自己的身後,“到底怎麼了?李煒到底怎麼了?你們為什麼要帶他走!”常萍對著麵前的警察大吼。“這位姑娘,請你不要妨礙公務,我們有權利不向你解釋這些。”一個警察出麵解釋。常萍很是生氣臉上已經有眼淚流下來了,“不行!你們不能帶他走!”常萍大喊著。姚木蘭在一邊站著顯然對正在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隻能呆呆地看著常萍滿臉安靜的淚水,“既然傳問他就一定是有事情,這位姑娘請你讓開。”又一位警察出來解釋。“不行!你們不能帶他走!”常萍像是發了瘋一樣,死死護住身後的李煒。可李煒卻自己站了出來,被警察帶走了。常萍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李煒遠去的背影。李煒竟然也沒有回頭,常萍恍惚覺得自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常萍輕輕坐倒在了地上,那一刻,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放開了喉嚨,撕心裂肺地哭。“好了,常萍,不哭了啊!”姚木蘭輕輕蹲下身子抱住了常萍的頭,安慰著:“隻是傳問,沒什麼事情的,李煒還能回來的。”可是常萍什麼也不聽,就是大聲地哭,姚木蘭看到常萍這個樣子,自己也忍不住很難過,因為這是自己看過常萍哭的最慘的一次。
常萍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聲音嘶啞,一直哭到沒有力氣,一直哭到隻能沉默著抽泣,酒吧停止營業,所有人都離開,姚木蘭和常萍在酒吧裏。兩個人呆在二樓的包間,常萍撲在姚木蘭的懷裏。“他不是個壞人,真的不是個壞人。”常萍輕聲地念叨著,“他很善良的,他從來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情。”姚木蘭輕輕拍著常萍的後背說著:“我們都知道,警察也知道的,他們不會冤枉好人的。再說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他們隻是傳問,問完了李煒就能回來了。”常萍輕輕抽泣著說:“是真的嗎?每次警察抓人都說是問問情況,然後被帶走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常萍說到這裏很是難過,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喉管裏,憋屈得厲害。“不會的,肯定不會的。李煒是個善良的人。”姚木蘭輕聲安慰著常萍,自己心裏卻也對自己說過的話沒有底氣。
兩個人就這樣一夜都呆在酒吧裏。相互說著話安慰著,最後兩個人都哭了,這樣的年齡承擔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沉重。常萍甚至幻想到了如果李煒不回來以後自己的生活是多麼難過,她和姚木蘭說著自己的想象,然後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麵,泣不成聲。一開始哭的太過厲害,以至於後來哭的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姚木蘭看著常萍痛苦的樣子就安慰著:“不要緊,以後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都是好姐妹好朋友!”常萍聽著姚木蘭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哭泣。她真的不知道沒有李煒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那將會是多麼絕望,無助,冰冷。“老天是不是故意整我啊?我和李煒好好的,他卻被爸爸帶到了北京,後來回來開個酒吧,卻也不順利,私奔一次,受了那麼多的苦,還是回到了原點。以死抗爭好不容易又在了一起,可是現在卻出了這些事情……”常萍喃喃自語。兩個人最後累了睡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