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雲舒碧雲天,腸回氣蕩俠客路。
沁蕊與赫連辰同行,深刻感受到了詩句中意義所在,她和他並肩同行,過天水、走金城、行張掖。一路上行來,仗劍江湖為民解憂除暴。在讓她感覺如此美妙的同時,也甚是夢幻。
赫連辰麵對這個可愛活潑的女子,心中頗是喜歡。她的純真、善良、美好,是他行走江湖以來都不曾遇到過的。也為此才會破例帶她走過無數的山山水水,同賞天地美景。
“咱們去哪?”沁蕊極目遠眺漫漫黃沙,蔚藍色天空下裹挾著風沙連天極是悲壯。
“去見我師父!”赫連辰騎著駱駝,聽著沁蕊比駝鈴還要清翠悅耳的話語。
“你師父住在哪,是在酒泉嗎?”沁蕊猜測著,過了張掖之後,最近的地方就是酒泉、敦煌,再過去那就是玉門關外,曆來爭鋒交戰的沙場無人居住之地。
“不錯,就是酒泉。”他必須問清楚師父一件事,否則他的心情就難以平靜。
“我們到了酒泉能不能多住一段日子?”她向往酒泉好長一段時間了。
“當然可以,我也想多陪陪他老人家。”赫連辰停下駱駝的腳步,側身望向她,隻見她一臉夢幻般的色彩、一臉的向往神色,忍不住問,“為什麼想在酒泉多住一段日子?”
“那裏有英雄啊!”
“有英雄?哪位大俠也住在酒泉?”
“霍去病!”
“拜托——霍去病已經是作古千年的古人!”
“你當我白癡啊,我當然知道他死了。不過他是曆史上唯一一位常勝將軍,征戰無數卻沒有任何失敗的記錄。他是年少英雄,也是我的偶像。你不覺得他是偉大的英雄嗎?”說起霍去病她可是津津有味,記得幼時她還對爹爹說過,嫁人就嫁霍去病,至今還成為爹爹的笑柄。
赫連辰笑而不答,牽起沁蕊的駱繩。雙駝並行,走在漫漫黃沙古道中。除了風聲,就是他們的淺言輕笑,偶有商隊走過,都忍不住回頭來瞧瞧這對單獨行走在蕭瑟古道上的人兒。兩人郎才女貌的登對模樣,也成了他們無聊途中討論解悶的話題。
“該死的天氣!”一踏入惡劣天氣的張掖境內,冥寒已經痛罵第二千九百零七次。他停下馬步,抖去一身的黃沙。劍眉緊顰,幹燥的嘴唇發出一陣低罵,神情極為窩火。
上官試雨騎馬靠近第五言,暗遞一個神色。第五言明了他的意思,衝著冥寒道:“殿下,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裏漫天黃沙有什麼好玩的!”
“回去?我才不會向這鬼天氣認輸。走,繼續前進!”他是天之驕子,又企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困難放棄他所要做的一切,“我非要讓赫連辰臣服在本太子腳下,看他還敢不敢再和我作對!”
“可殿下咱們對大漠不熟悉,水囊中也沒水了。再下去隻怕走不出這片沙漠。”除因才添添幹燥開裂的嘴唇,試圖勸回冥寒的腳步。
“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走不出這片沙漠。”越是高難度的,他就越有挑戰的興趣。
上官試雨、第五言還有徐因才三人對望一眼,同時無奈的搖搖頭。哎,這就是他們的一生認定的主子。冷酷、冷血、冷顏,這樣一個冷得極點的人,卻會在機緣巧合之下,分別救了他們三人,這也是令他們至今都尚未想通的。
駝隊,行走於大漠之上的商隊,他們來回奔走在大漠中運輸著貨品,對廣闊的沙漠有著極度的了解。有商隊走過的地方,就會有水源。大家在看到這支駝隊的時候,心下均是大喜,各自暗歎:老天果真對我們不錯。冥寒臉的陰騖上也總算掃開。
“殿下,請您稍等,我去去就來!”上官試雨舍下累得半死的馬匹,一路小跑,奔至駝隊方向,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跑,那支駝隊望似近在咫尺,卻始終又是遙不可及。海市蜃樓?!他猛地甩甩沉重的腦袋,伸手努力擦擦幹澀的眼睛,駝隊在眼裏忽隱急顯,逐漸消失。然後一對男女出現在他眼前,緊接著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上官怎麼還不回來?”夕陽西下,離上官試雨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幾柱香的時間,商隊也早已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冥寒不無擔心的問著。
“不會出什麼事吧,難不成那不是商隊,而是盜匪?”徐因才擔心的猜測道。
“胡說,就算是盜匪,憑上官的功夫還對付不了,除非——”第五言心念至此,猛地一拍腦袋,“除非我們看到的沙漠中獨有的海市蜃樓,看到的全部是幻像。那上官隻怕走得離我們越來越遠、越來越危險了!”
…………
上官試雨在聽到嘩啦啦的奔流水聲之後,努力地睜開疲累的雙眼,隻見自己正躺在一處水源的旁邊,大喜扯著略顯嘶啞的嗓子道:“太好了,有水、有水……”
試圖掙紮爬起身來,卻被阻止。
“再休息一會,這水又跑不了!”戲謔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緊接著一張俊雅平和的臉印入他眼簾。他的背後,則是一抹美麗的身影朝他們方向跑近。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沁蕊湊近身子,巧笑顏兮的問著。
“我還有三位朋友,能不能幫我找一下?”
“放心吧,救人是我一定幫!”沁蕊拍著胸脯保證著,說罷,笑嘻嘻扭頭望向赫連辰,“咱們幫忙去找他朋友好不好?”
赫連辰無奈的望著好心的沁蕊點頭同意,心下卻對這次找人不是特別抱有希望。大漠裏一般到了太陽西下之後,風沙會比日子更大,而光線的不足都會造成找人的困難。然後又不想向沁蕊感動失望。當下安頓好上官試雨後,攜著沁蕊往救上官試雨的方向出現尋找。
風沙如真是赫連辰所料,天地間揚起狂風,狂沙亂走。不僅迷蒙了他們的雙眼,也使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困難。
冥寒揚起紅色披風,擋開席卷而來的風沙,疲累加上幹渴使他無力的雙腳發軟,“卟嗵”一下,放任自己倒在黃沙地裏,懶得再動彈。
“殿下,起來!”第五言與徐因才用力地試圖拉起冥寒沉重的身體,“起來,躺著過不了多久,咱們都會被沙塵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