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顏咬著雞腿由廚房回屋子,一抬腿跳上炕頭,含不清道,“明鏡師叔,咱們下一步去哪裏見識隻世麵啊?”

明鏡師叔有些頭疼地試探道,“袁可顏,你不想回皇城?

袁可顏微愣,續而使勁咬著雞腿,更加含糊道,“回去做什麼?”

明亮師叔撫著三撇胡須,下套子道,“回去見見那二人,我聽說那兩人要娶媳婦了。”

袁可顏一口雞腿肉噎在嗓子裏,眼晴瞬間睜大,猛地跳下地,噴肉嘶吼道道,“誰說的?南傲然和花顧才不會!”明玄師叔嘿嘿一笑,一手拍向明亮師叔,“得嘞,這回可知道是誰了。明亮師叔啊,還是你這激將法好用啊。”

明亮卻是身子微頓,在明玄師叔的熱情拍打下回過神,望向袁可顏,半晌,才恢複正常道,“袁可顏,那兩個人可是當朝國君南傲然,和當朝新晉王爺的花顧?”

袁可顏知道明亮師叔戲弄自己,在放下心的同時有些氣惱自己反應過度,一屁股坐到炕上,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明鏡師叔笑道,“這兩個人我們也是聽過的,卻若袁可顏所形容那般,一個清雅若蓮,一個浮華若妖,當真是人中龍鳳。”雖然不知為何那個花顧成了王爺,不過也姑且算是個厲害的角色,聽說與南傲然之間有著什麼關聯?!

明亮師叔微微皺眉,後笑著坐到袁可顏身邊,勸慰道,“那兩個人不適合咱家袁可顏,往後也別惦念了,還是過些簡單生活的好。”

袁可顏抬頭,有些訝異明亮師叔反對自己和那二人交往。明亮師叔望著袁可顏,認真道,“袁可顏,縱使我們教你人情世故謀略算計,但你天性憨直,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與人,我們盡量不靠近。不是是非人,不理是非事,你可知?”

袁可顏明白明亮師叔的意思,也同意明亮師叔的觀念,但就她而言,這顆心已經深陷其中,還怎麼能不理不睬呢?光是剛才聽明亮師叔說花顧和南傲然要娶新娘子,她就氣得想砍人了。

如此,消沉的怪異中,明鏡師叔因身體不適咳嗽起來,明亮師叔忙丟下對袁可顏的再教育,轉去關心明鏡師叔的身體,訓斤道,“都說了好些遍,讓你出房時多搭一件衣衫,你偏不聽,如處這般,病什麼時候才能好?這大把年紀,眉頭都白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哼哼,若是回了山上就剩下我們兩人,你這個老骨頭我們可不管。”

明鏡師叔微微低垂下眼瞼,聽不出話中喜怒,“明亮師叔,你愈發愛訓斥人了。”

明亮師叔扇子打開,貌似調笑道,“這不是教訓袁可顏養成的習慣嗎?”

明玄師叔的眼晴在明亮師叔和明鏡師叔身上來回瞧著,卻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樣子有點奸。

袁可顏瞧著那兩人,也恍然明白了點味道,抿嘴一笑,道,“明鏡師叔,明亮師叔給你做得丸藥你可要記得按時吃,不然明亮師叔還得辛苦去山上采雪靈芝。”

明鏡師叔卻道,“明亮師叔勿要這麼費心了,我這是陳年舊疾,非幾服藥能帖服的病痛。”

袁可顏聽出了明鏡師叔話中的拒絕意思,抬眼去看明亮師叔叔叔,但見那人依舊如常,看樣子是習慣了明鏡師叔的冷漠拒絕。

雖然他們三人一直相攜進出,可是袁可顏能瞧得出,明鏡師叔和明亮師叔有些個不一樣,她那顆小心思已經在腦子裏自覺的意淫了幾十萬字的男男情節了。

天色仍早,也睡不下,明玄師叔受不了這種怪異沉默,打發袁可顏去提兩壇子酒水,說要一起喝兩碗。

袁可顏提酒回來時,就聽見三人在議論邊關戰爭,說是吃了敗仗,一個英明神武的副將隻身被圍困,做困獸之戰,為了殺出重圍可謂是使用了各種手段,最後還是戰死沙場了。

袁可顏一聽,隻覺得腦頂被什麼東西一刀劈下,呈現了片刻的空白,人卻在下一刻衝進了屋子,焦急地問道,“你們說得是袁湘平大軍麾下的副將竇坤嗎?”

三人見袁可顏如此焦急,怕是說到了舊識上,不約點頭。

袁可顏呼吸一緊,放下酒壇,一手抓起披風披上,問,“你們怎麼知道此等軍機?”

明玄師叔道,“昨個兒本準備在山道裏打劫來著,卻看見一個人晃悠悠倒下,離近一看,是官府信使,卻是中毒死的。打開包裹,這才知道是袁將軍再次請求糧草支援,也請皇帝老兒準自己帶兵去救援竇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