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顏傻傻地點頭,這才知道,有種石頭,可以吸鐵製物;也才知道,有種男人,生來就會騙人。

回府路上,玉麵童子買了一個紗帽戴上,將一臉的青紫遮住。

馬車顛簸中,停在了府邸門口,焦急等待的仆人自動迎了上來。玉麵童子是一聲令下,命眾人將燈籠給吹滅了,生怕別人看見自己紗帽下的淤青。於是,隻得在一片漆黑中從馬車上呲牙咧嘴地爬下去,走進府邸。

袁可顏和柳公子跟著,直到進了漆黑的房間,玉麵童子才對跟進來的管家道:“速去準備。”

管家得令轉身快步走開。

玉麵童子對咽口水的袁可顏道:“今日,家中有貴客,我需去參加。兩位若不嫌棄,可與我同去,隻當是朋友一同出席就好。”

袁可顏問:“有好酒菜沒?”

玉麵童子回道:“那是自然,比我府邸裏的廚子還要厲害。”

袁可顏扯柳公子衣袖,柳公子道:“想去就去看看,也無不可。”

玉麵童子喚來人,聲音壓著威嚴吩咐下去,“為二位洗漱裝扮一下,同行赴宴。”

下人應了聲,有請袁可顏和柳公子離開。

玉麵童子紗帽下那原本非常可愛的小臉因紅紅紫紫青青而越發猙獰,冷冷一笑,心裏打算著,他雖然有府邸,但若出宮也實在不方便,還是將這兩個人帶在身邊來得穩妥些。

至於他的這張臉,等會兒還是得用紗帽遮擋住,若母後問起,隻說起了紅豆,見不得人就好。

心思一定,喚了留在府邸裏的貼身奴仆,在奴仆顫抖的雙手中重新穿戴穩妥。一身棗紅色的衣衫勾略著黑色麒麟紋路,看起來既高雅大氣,又穩重別致。可惜,那張芙蓉麵卻是布滿了青紫,看起來就猶如一根綠蘿卜穿上了紅嫁衣,還真有喜劇效果。

玉麵童子重新戴上紗帽前卻是冷冷一撇道:“不該說的,閉嘴勿言。”

奴仆撲通跪地,瑟瑟發抖道:“天黑,奴才眼神不好,見不得光亮。”

玉麵童子冷哼一聲,戴著紗帽轉身出去。

斐少爺和玉麵童子各自坐在自己的馬車裏,等了袁可顏片刻後啟程出發,三輛馬車一路向皇宮裏駛去。

有玉麵童子一路開道,絕對暢通無阻,馬車駛入皇宮,直到翩鴻亭才聽了下來。

玉麵童子下了馬車,對另一輛馬車裏的斐少爺道:“斐兄,你且先休息一下,我去請安便來尋你們去牡丹園開宴。”

玉麵童子前腳走了,斐少爺後腳跳下馬車,敲了敲袁可顏的車廂,說:“出來走走,貌似我們到了皇家園林。”

車廂裏一陣碰撞的騷動,接著傳出袁可顏的聲音,驚訝道:“皇宮?!”

斐少爺倚靠在車框邊,眯眼笑:“怎麼,怕了?”

袁可顏拍著胸口道:“不怕,就是覺得我在嬈國第一次搶劫就進了皇宮,挺有成就感。等回去了,找個書生寫幾個大字,裝裱好貼在山寨上,也挺有意思的。”

斐少爺笑得前仰後合,音含寵溺道:“嗯,我來寫就好。”

兩個人隔著簾子談了半天,斐少爺才覺得一直沒有看見袁可顏,出聲道:“出來啊,怎麼還窩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