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顏力氣極大,一個用力差點將車板推碎,隻得拿捏著力道,均衡著小手往外推。

車子出來了,大家在泥濘中繼續前行,所有護衛更是對袁可顏另眼相看,若不是顧忌袁可顏是女子,真想上去拍兩下,道聲哥們好樣的!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大家隻能急於過橋,然後找一家遮擋風雨的客棧休息,再重整隊伍,進入‘嬈國’境內。

為了不給在泥濘中跋涉的馬車增加太多的載重量,袁可顏自己騎著‘肥臂’頂雨走著。

竇坤策馬用高大的身軀擋在袁可顏前麵,南傲然知道袁可顏倔強,也不強說,卻是也騎上了‘雪域’,在袁可顏身旁護著。

車子裏坐著柳公子,他在車窗處支著下巴,就這麼懶洋洋地看著袁可顏在雨中策馬行走,細弱蚊足地喃喃道:“還真是個倔東西。”轉而探出腦袋,對後麵的一輛馬車喊道:“楚大人,您太貴重了,這車軲轆都被您壓地裏去了。且看看咱家貓爺都騎馬頂雨兒呢,您也出來透透氣吧!!!”

車子裏的楚大人本想裝成透明人,卻被柳公子這麼一喊,老臉掛不住了,終是慢吞吞地爬出了馬車,也騎上了大馬,在雨中咬牙瑟縮著,將柳公子在心裏咒罵了一萬遍!

車子中生下的楚楚也倚靠在車窗旁,望著竇坤的背影失神,卻在馬車一顛簸中,又將眼睛轉向南傲然在雨中仍舊挺直優美的背脊,再轉去看看袁可顏剛才推馬車落下的一身泥濘,隻覺得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的酸味兒都可以開醋行了。

就在眾人終於要趕過橋邊時,卻見一群蒙麵黑衣人突然出現,先是用眼一掃,然後不由分說地衝了過來,在跳躍間掀開車簾,欲劫持馬車裏狀似女人的斐公子與確實為女人的楚楚。

頃刻間,在滂沱大雨裏,兩幫人馬廝殺起來,那馬車卻因受了驚嚇而開始逃竄。

兩輛馬車慌亂地嘶叫,黑衣人井然有序地隔絕著救援。

南傲然心裏明白,這是衝著袁可顏來的,定是知曉袁可顏平時喜穿男裝,卻實為女子。這才下手去抓有些陰柔的柳公子和確是女裝的楚楚。南傲然不晃不亂不急不躁,隻是示意眾護收保護好袁可顏,至於其它,與他何幹?根本沒有心思去管。

然而,當柳公子的馬車遭遇冷箭襲擊向橋那邊狂奔去時,袁可顏卻是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一手持千年青鋒鍍大菜刀,一手緊握韁繩,就這麼在踏擊的泥濘中直追了去!

與此同時,竇坤的大馬也向楚楚被敵軍趕走的馬車追去!

南傲然下令去保護袁可顏,卻仍舊中了敵人布置下的陰狠一步。

敵人埋藏在橋下,深深砍斷了橋欄,阻截了南傲然等人的追逐救援,也將自己的大部分同伴留在了南傲然刀下,成了幽魂。

南傲然留了活口,那人卻咬破毒牙自盡,南傲然知道這便是死士,雖然問不出分毫,卻從那武功套路上看出,此乃“無行宮”教眾,於是下令殺無赦。

頃刻間,河流這邊滾滾血色蜿蜒入河;斷橋那邊,追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深山老林裏。

南傲然的瞳孔縮緊,手指攥成青白色,隻吐出兩個字:“搭橋。”

通到對麵的路有很多,但卻至少需要一天的中,他,耽擱不起。

南傲然帳下能人輩出,有一人水性極好,於是他扯了根繩子,係在腰間,就縱身跳進湍急的河水裏,在拚勁全力的掙紮中,終是在半個時辰後爬上對岸,累得人已經脫力,卻是強去撐起身子,待繩子的另一邊拉扯到樹上。

還沒等待繩子完全係好,南傲然已經是飛身而起,在暴雨中翩然地落在繩子上,以令人心驚的搖曳之姿向對麵跳躍而去。

沒有人知道南傲然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隻是這暴雨中的繩索卻是滑得如同一條泥鰍般,若非功底過人,實是難以過去。

眾人看著南傲然幾個起起落落猶如一片驚鴻剪影般跳到了對麵,隻覺得一口氣算是放下了,若主子有個意外,自己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接著眾人過河,五分之一過來了,五分之一還在爬著,另外五分之三卻是全部掉入了河水中,紛紛努力向岸邊攀爬著。

南傲然等不及他們,僅帶了十餘人就往深山裏尋去。

大雨將馬蹄印衝惻得沒有蹤跡,黑壓壓地天際令人氣短,一個驚雷劈下,炸開了南傲然麵前的大樹,木屑四濺,雷雨交加,在南傲然的手臂上劃出一道燒焦的翻斷頭台。

護衛冒死勸道:“主子,別進林子了,雨下得暴,太危險了。貓爺機敏,武藝也高,不會有事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