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南公子,這皇城姓南之人比比皆是,不要在這裏撒野,快走,從今往後不要叫我看見你,晦氣!”南嶽一甩衣袖,那衣袖一抬一落之間,險些就要打在袁可顏滿是淚水的雙頰上。
袁可顏驚的心尖一縮,兀自退讓開來,看著南嶽被那邊已經跑來的丫鬟牽著,臉上的火氣瞬間就降了下來。
“為何去了這般久?”南嶽拍著那丫鬟的手。
“公子,南湘遇到了老爺,老爺說了,這門親事叫南湘死了這條心。”一顆淚落下,南湘低頭輕輕拭著。
“不哭,不哭,有什麼大礙,我一樣會娶你,爹不同意,我同意就是了,大不了我們再回那鎮子上去,那個宅子可是為你買的。”
南湘仍是一臉的委屈模樣,嬌滴滴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她微微抬眸,被南嶽拉在懷裏,“不哭,咱們暫且先去那邊走走,今日天氣好的很。回頭我再求求我爹就是,你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成親一事理應是你,爹卻非要安排我娶什麼王府裏頭的女人,哎,我如何舍得你?”
袁可顏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裏,看著南嶽與南湘你儂我儂,她仿若這南府門前的一尊石像,任由風吹雨打,站成了自己的一道風景,而在他人眼中,她隻是一個礙人眼的障礙罷了。
袁可顏不知曉為何她的南公子為何會這樣,更是不知那個謙遜隱忍的南公子突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她隻知曉,現在的她是痛的,痛的渾身無力……
望著,南嶽與南湘攜手而去,最後隻留一點點的黑芒在袁可顏的眼眸之中。
好似巷子那頭的印記就這樣貼在了她的眼睛裏,任由淚水如何成災的落下,那黑芒依舊不散,焦灼的她渾身難受。
日光大好,天空之下飄動著屢屢白雲,雲朵飛動,被微風牽扯的前進。
就在白日晃人眼目的長街上,袁可顏獨自一人走在灰白的青磚上,腳下的步子沉重如浪,每邁上一步,就要扯斷她全身的神經。
袁可顏從未感知像今日這般通過,或許是失落,或許是空無,而更多的是欺騙之後的那種痛楚。
南公子可以不與她相認,可以就這樣將她推開,可他卻處於一種無法說出的欺騙,將袁可顏的夢一點點的擊碎,最後又親手碾壓成灰燼,任由風吹散去。
“死丫頭,你去了哪裏,叫我好找。”
袁可顏一抬頭,瞧見巷子那頭歪斜的一個人影,接著,一個一身銀白色長衫的花顧就這樣大刺刺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袁可顏眼角的淚桅杆,她也懶得去擦了,仰著麵,對花顧裂開了大嘴,頓時一聲哀怨的哀嚎就這樣響徹了整條巷子,“花顧,我被騙了,被騙了。”
花顧一臉的看好戲,漫步悠閑的走到袁可顏的跟前,雙臂抱肩,無奈的拍拍袁可顏的肩膀,“人心險惡,不吃虧,怎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人叫惡人,你要知道,那南公子與南湘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吃住在一起,就是南公子出去拉泡屎都要帶著南湘,豈會容得下別人?!”
“你混蛋,你都知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袁可顏從淚水中揚起一隻粉拳,打在了花顧的胸前。
“我告訴你了,你會相信麼?還不是跟著那個南公子屁顛屁顛的跑了來,我說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現在吃了虧,該知道我的好了吧!?”花顧一臉的得意,可瞧見袁可顏那哭得傷心的模樣還是有些心痛的,伸手想捏捏那肥顫顫的臉蛋。
袁可顏伸出手,“啪!”揚手就拍掉了花顧的手臂,厲聲道,“你個王八蛋,你個陰損缺德的王八羔子,你不安好心,你騙了我一次還想叫別人騙我,你是何居心?!”
花顧被那一下子打的有些受驚,愣了愣才曉得袁可顏是在說什麼,原來她是在怪自己為何不將事情說清楚,一轉眼就在皇城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