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夫人,要小心!”說這話的是院子裏的家丁,隻瞧他已經半百的年紀手持胳臂粗細的鐵棍,以一敵三,頃刻間就擺平了一個。
“李老頭,你那邊不要放走了。”
“好嘞!”
一群隱藏在山莊內的家丁高手加入打鬥之中,四周傳來了哀嚎和驚天的吼叫。
花顧頭也未回的拉著袁可顏往那邊跑,袁可顏卻是躍躍欲試,心中不滿,行到中途掙脫開了他的手,“哎,膽小鬼,跑什麼?”
花顧臉色雪白,氣喘籲籲,不是沒見過大場麵,可是殺人些事他還真是頭一回遇到,平日裏叫囂的歡,但真刀真槍的幹仗,花顧他肝顫。
“你給我回來,那邊有張伯他們,咱們逃命就是。”花顧不顧一切的拉著袁可顏的手不鬆開。
袁可顏無奈掙脫幾次都沒成功,索性站在那裏不吭聲。
花顧又道,“我爹曾說過,若是遇到殺手,最重要的是保命,因為咱們或許會手下留情,可他們全都是來取咱們的人頭的。”
袁可顏一聽,他說的也不是不對,隻是瞧著眼前這個越發的帥氣的男子竟然是如此的草包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就尖酸刻薄了起來,“哼,還不是你膽小,虧得你還有一身武藝。”
“哎,你知道什麼,這些人一定是仇家,遇到了隻能逃,講不得別的。”
“好了好了,我就跟著你做一回縮頭烏龜就是,誰叫我袁可顏嫁給你了,走吧!”
袁可顏看著還被花顧死死攥著的手,心底不知是喜是憂,但是一種強烈的想法占據著,滿足!
想到此,袁可顏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嘶!”哪知曉,那黑色飛鏢卻如影隨形的跟來,劃破長空的一聲長嘯之後,狠狠的盯著花顧的後背飛來。
袁可顏大叫一聲,飛身就要撲了上去。
花顧眼疾手快,抓著袁可顏往外一帶,彼時飛鏢刺來,“噗”的一聲,釘進了花顧的脊背,痛得花顧眼前一黑,險些就這樣昏死過去。
“混蛋!”袁可顏低罵一聲,抽出了插在花顧腰間的折扇就要去追。
花顧一拉,對她搖搖頭,“不,不要去追,快,叫張伯過來,飛鏢上有毒。”
袁可顏定睛一望,果不其然,飛鏢釘住的皮肉已經變了顏色,花顧那張白淨的小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她重重點頭,一彎腰,扛起了就要昏倒的花顧往後遠走,一麵走一麵叫,“你別睡啊,我聽說中毒的人不能睡覺的,千萬別睡,馬上就到了,黑衣人跑的跑,死的死,張伯已經趕過來了,花顧你聽到了沒有,你聽到了沒有。”
從他們剛才的位置跑到後院的方向也不過幾步之遙,可袁可顏卻覺得用盡了一生那般遙遠,最後一頭撞開了房間的房門,袁可顏看著被她仍在床榻上的花顧,一抹臉上的水,才知自己已經嚇出了淚。
她不住的搖晃著昏厥的花顧,“別睡,千萬別睡,花顧,求你,求你……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氣你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煩你了,花顧,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花顧……”
“少爺夫人?”那邊已經跑來的家丁也就是這裏的老大夫張伯,懷裏揣著藥箱,身後背著包裹,一臉的汗水,身上還掛著血跡,一麵將花顧背上的飛鏢拔掉,一麵嘮叨道,“夫人,張伯(家丁長者)受了重傷,好在身子骨硬朗,沒什麼大礙。”
袁可顏想起晚些時候與張伯的對話,自是不熟悉也是擔憂的,隨口問道,“傷到哪裏,八十的高齡了,會不會有事?”
“無事無事,那老東西還死不了,哎呀!”張伯一聲驚叫,“夫人,我忘了拿工具,這飛鏢有名堂,刺中了會留有一塊存放毒藥的東西在裏麵,要馬上挖出來才行。”
袁可顏也急了,看著花顧的小臉,當下四處尋找,第一眼就瞧見了放在花顧床頭的自己的匕首,抽出遞給了張伯,“用這個。”
張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隻好如此,少爺,你忍著些。”
“他昏死過去了聽不到了。”袁可顏緊張的道。
“嗯,怎麼會,這不會致命,毒藥也隻是麻醉,死不了人,刺中的不是要害,豈會昏死過去?”張伯一麵低頭查探,一麵說著。
袁可顏一愣,想起方才自己說的話,和自己緊張的樣子,臉色一紅,抬起拳頭杵在了花顧的肩頭,“混蛋。”
花顧吃痛,嗤笑著揚起臉來,臉上掛著汗珠子,瞧著袁可顏的臉色,“我可都記住了。”
“哼,疼死你!”袁可顏冷哼著,扭身出了房門。
“啊,張伯,你這是,為何不吱言一聲?!”房內,傳來了花顧殺豬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