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又是一聲低笑,那邊煙霧繚繞的池水邊上漸漸的露出了一個白花花的胡子老者,那人身披了一件灰色的褂子,褂子似乎很是寬鬆,鬆垮垮的在他精瘦的身上,隨著夜風的流動緩緩的擺動,勾勒出他的神采。
老者似乎很高,並且身體異常的挺拔,一看就不是常人。
袁可顏不免滋生了一絲敬畏之心,“你,你是誰?”聲音也變了。
“哈哈哈,娃娃,過來,瞧瞧老朽今日的戰果,這裏的魚很多,今日比往日多了一條呢,一會兒送你給拿回去嚐嚐。”
一聽到有吃的,袁可顏來了興致,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很是熟絡的挨著老者坐了下來,“爺爺,你在這裏釣魚?”她怪異的打量著老者,那哪裏是魚竿啊,分明就是一根加粗加長的筷子,筷子的另一頭也沒有魚線魚餌,隻輕輕的伸到了溫泉之中,隨著溫泉的飄蕩,隱約還能看見被溫泉侵泡的變了色的筷子另一頭。
“有人垂釣,自然不需要那麼多外物,哎呀,娃娃好運氣,哈哈哈……”老者一聲爽朗的大笑,跟著筷子一提,一條肥碩的魚被拉出了岸邊,“啪嗒啪嗒”活蹦亂跳的魚在岸邊翻滾,泛著魚肚白。
袁可顏焦急的上前,很是新奇的捧起那隻魚兒抱到了老者的跟前,“爺爺,好大的魚,你快教我,如何釣得?”
“哈哈哈,娃娃,天色不早了,明日再來,這就送你了。”
“哎?”袁可顏一怔,隻瞧的麵前之人一個閃身,就隱秘在了白霧之中消失不見了,隻有那還在撞擊著山石的笑聲在耳邊回蕩著。
袁可顏震驚的望了許久,歪頭瞧著地上的魚兒發愣,想了想,又扣了扣有些發癢的腦皮,瞧著地上翻滾的魚兒道,“還是不吃你了,回家去吧!”袁可顏手一抬,就將那一簍子的魚推進了水裏。
瞧著那飛奔而去的魚兒,袁可顏笑的得意,而後左右瞧了一陣,一把扯開了衣裳前的扣子,“咚!”的一聲,跳進了水裏,“好舒服啊!”
她很是享受的靠在岸邊,盡情的享受著溫泉帶給她的舒爽。
不知是因為溫泉水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走的路太久了,竟這樣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花顧的背上。
“花顧?”袁可顏細細的聞著花顧那股熟悉並且很是好聞的味道。
“知不知道睡在這裏很危險,被水衝走了,死都找不到你的屍首。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不知輕重,為何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你想出來我會叫人跟著,,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跟你一塊來,自己偷偷跑來,後果不肯設想。這後山各種飛禽走獸都有,若是把你叼走了,屍骨無存。如今,你已經嫁人了,怎麼還像從前做事不知分寸,你……”花顧一怔,聽著背後傳來的袁可顏清欠的呼吸,頓時心安了。
這一路不知自己罵了袁可顏多少話,尋了她一整個下午加之一個夜晚,若不是發現了袁可顏丟在半路的兵器,還真的就是中途轉回去了。該死!竟然自己跑到這裏來洗澡,家裏沒有熱水麼?家裏沒有溫泉水麼?家裏實在無趣還有自己陪著她,最最笨拙的辦法還可以陪她打架,竟然自己偷著跑出來,實在不像話。
花顧一路悶悶的想著,一路小心翼翼的拍著袁可顏的脊背,“哎……”總算在天微亮的時候趕回了山莊。
花顧將袁可顏安排好,也叫人給她穿好了衣裳,才兀自出了房門。
關緊房門的那一刻,花顧不由得臉色一變,斂上一抹紅雲,低聲道,“還是個孩子啊,嗬……”想起那一馬平川,花顧心底不知滋味了,看來日後沒有福氣了,可為何心情大好呢?
疲憊的花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褪下衣衫的時候身子一怔,心底也沒來由的抽跳了一下,“這……”他看著自己懷裏的折扇和拾起地上的兵器一對比,竟然是一模一樣。
袁可顏的隨身兵器隻是一隻普通的短刀,外形小巧,裏麵堅韌如蛇,耍起來如行雲流水,雖不致死,也叫敵人撈不著好處。
袁可顏又是小巧的身材,使用這個兵器實在是趁手,於是他早就叫人打造好了送給她的,上麵的紋路和刻字都是自己精心拚讀,豈會不熟悉?!
可手中的這個,不是袁可顏的兵器。
為何又與自己的折扇這麼相近?
他的折扇據花老爺子說是他被花老爺從外麵抱回來的時候就隨身攜帶的,不過普通的東西,又因為他喜歡,所以一直帶在身邊,不想竟然還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花顧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沉思了一陣,起身抓著折扇和自己的折扇出了房門,一腳踢開了袁可顏的木門,“可顏,你快醒來,我問你一些事。”
袁可顏睡眼惺忪,夢中的話語不清,“爺爺,你釣魚不放魚鉤的啊?”
“什麼爺爺?是不是你遇到了什麼人,都說了什麼,他是誰?可顏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