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死你,踹死你,你個混蛋,你這個下流坯子,你這個醜八怪,哼!”
這天夜裏,似乎很是漫長,袁可顏沉浸在酒水的熱辣和折磨之中,酒入愁腸愁更愁,愁思就此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蓋在了她的身上,侵蝕了她的骨頭,叫她如何也掙脫不掉。
那邊,花顧得知了袁可顏出走的消息,反倒叫回了自己的人,坐在正堂內好端端的喝起了溫茶,麵上瞧著一點緊張都無,可內心裏卻是慌亂的,他似乎在遲疑著什麼。
一旁的李十九笑意盈盈,端著酒盞湊到跟前,“這就對了,那個野蠻的女人不要也罷,天下何處無芳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咱們繼續做花家的公子,叫柳宿那小子娶了那個瘋女人,嗬嗬,豈不是美事一樁。來,跟兄弟幹一杯。”
花顧眉頭微蹙,沒有吭聲。
“就是,就是,這天下有哪個女人不想主動貼上來,哪個不比那個瘋女人好,兄弟看開一些。”鄒遲源提著酒壺坐在了他跟前。
花顧微微蹙鼻,嫌棄的瞥了一眼他,也沒吭聲。
“來,跟兄弟們幹一杯,這茶有什麼勁頭,喝酒,喝酒。”李十九笑著端起一隻酒盞遞給了他。
花顧一抬手,將酒盞擋掉,冷哼一聲,“都滾出去,老子今日心情不爽。”
“嗬嗬……”李十九識趣的將酒盞移開,沒再說話,花顧的脾氣他是知曉的,一旦怒火上來,誰都攔不住。
雖然說他不是花家的種,可那花老爺子可從沒拿他當做外人來看,就憑這麼多年對花顧的溺愛份上可見一斑。
柳宿是花家的獨苗又如何,還不是被關在莊園裏出不來,袁可顏嫁過去也要被囚禁在那個莊子裏,做一隻飛不出去的麻雀,這倒是叫瀟湘城安靜了不少,橫豎想都是對他們有利無害的。
鄒遲源一見,也賠笑了,諂媚的道,“花兄,何必愁眉不展,現在不是已經知曉了那瘋女人的下落,咱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何必還想那些個勞神子的事情?!來,咱們兄弟幾個陪你出去散心,聽說城西那家青樓又來了幾個如畫的女子,那模樣俊俏的如仙女下凡一般,咱們哥幾個現在就帶你瞅瞅去?!嗬嗬……”
花顧瞬間抬起眼眸,冷嗤一聲,豁然起身,“都給老子滾出去,休要再說這些話。”
“……”兩人一怔,紛紛不再言語了,隻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靜默了片刻,膽小的李十九就要起身離開,鄒遲源卻一把將他攔住,對他搖搖頭,“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想開了,咱們一道去,上次的銀子還沒拿回來,你想就這麼走了?!”
這一聲低語,被花顧聽了去,當即變了臉色,不就是幾十兩銀子,花顧在這兩個人身上花的銀子可不少,現在這兩人竟然為了拿回幾十兩的碎銀子打自己的主意。
花顧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抬起胳膊,一拳頭杵在了就近的桌麵上,木頭一根根斷裂,“嘩啦啦”幾聲,就倒在了灰塵之中。
接著傳來了花顧的怒吼,“都他娘的給老子滾出去。”
“花兄?!”鄒遲源一聲低喚。
“滾!”花顧的咆哮聲從那邊突然傳來,震的兩人渾身一抖。
李十九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拉著鄒遲源往外跑。
一溜煙,房間裏就剩下花顧一人。
他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外麵的厚重雨水,想起晚些時候袁府的人過來送信,花顧的心一刹那就緊繃了起來,袁可顏失蹤了,若是尋到也就安全了,可是他花顧的心似乎也沒有得到絲毫的平複,因為尋到了袁可顏,也就意味著她沒過幾日就要過門了,並且是嫁給他的大哥,花家真正的獨苗,柳宿。
那麼,花顧該是高興才是,對於那天夜裏的那番話他也不過是為了安撫袁可顏才說的,難道就真的是出自自己的真心?花顧心底一抽抽,覺得這種可能很大,懊惱的一伸腿,蹬翻了身前的桌椅。
花顧悶頭想了一陣,耳邊依舊回蕩著袁可顏那句淡淡的問話,“花顧,你可願意跟我在一起?!”花顧失神的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著麵前的層層雨簾,而後一個飛身進了雨水之中。
“公子?這麼大的雨,這是要去哪裏?”家丁焦急的上前,頂著鬥笠站在回廊下大聲問道。
“備馬,備馬。”
“啊?備馬,公子,這麼大的雨還要出去?”
“哪裏那麼多廢話,備馬,我要出城。快!”
“……哎!”
(我又在修改了,抱歉,因為某些原因文中內容簡直不忍直視,我在盡快修補,看文的你們不要罵我哦,我也是才發現,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