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理性使然,袁可顏是不情願這樣子做的,她骨子裏認定的人怎麼可以有如此的汙點,不管是在前世的她還是在這一世的她,袁可顏都認為,自己的愛情,不應該出現任何汙垢,最起碼不能叫她遇到滿身缺點的人。
可感性的使然,促使袁可顏在這條不歸之路上越跑越遠。
故此,這件事真的鬧大了,滿城風雨不說,整個朝廷都知道了,因為她那個強勢並且勢力強大的姑姑來了,帶了一萬人來的呢。
袁可顏在自己的小院子翹著二郎腿,對麵是一臉愁容的明持。
“師叔,我姑姑帶著人來的,說是寧可錯殺一萬不能放過一個,你說那花顧會藏到哪裏去,他也真能躲,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一旦音訊都沒有。”
明持從袁可顏的語氣中覺察到了,她滿嘴的擔憂,尤其那對眉毛蹙在一塊兒扯著繡拳說話的時候,明擺著一副思念和擔憂的神情,話中的含義也全都變成了,她袁可顏在找相公,相公跑了,他不回來不行,因為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袁可顏手托香腮,無力望天。
“可顏……”
袁可顏身子一抖,無奈的撇頭,“爹!”
“……”袁鎮遠微微一歎,雙手背負立在回廊架子下瞧著她,又瞧瞧那邊的明持,本就陰霾的臉色更深了一層。
“為何今日會老實在家裏?”袁鎮遠聲音很低沉,最近時日又因為此事一蹶不振,上了些心火,說話的腔調更加深沉了,聽在外人那裏就是一股子壓抑。
明持身子一抖,坐直了身子,微微俯身,“貧僧明持……”
袁可顏撅起嘴,伸手一拉,將就要起身的明持拉住,“你坐下。”說罷,拉住長臉回頭看向袁鎮遠,“爹,我和師叔在說事,你來做什麼?”
袁鎮遠感受著這個女兒越來越重的疏離,心中不由得抽痛了一下,沉默了一陣才道,“是問問你可有花顧那小子的消息。你姑姑那裏已經忙了有些時日,可還是音訊全無,這小子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雖然皇上那裏沒說什麼,可這件事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他欺負了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話中帶著飽滿的熱情和一股子的憤怒,說的人熱血沸騰,足有為了自己女兒受氣他要打抱不平的氣勢。
可聽在袁可顏的耳朵裏卻是那樣的不入耳,她很是嫌棄的撇嘴,嘟囔了一聲,“要你管!”
袁鎮遠已經站在了袁可顏的身後,自是聽得真切,可他沒有說什麼,隻無奈的瞧著她,而後一歎,抬起手,那伸開的手掌就要落在袁可顏的後腦勺上了,這樣親昵的輕撫,慈愛父親的慣常動作,在袁鎮遠這裏確是如此的尷尬和不自然。
袁可顏瞧著背影,頓時一撇頭,霍然起身,發絲擦過了袁鎮遠的手指而過,隻留給袁鎮遠手指的一片清涼和滿腹的哀傷。
待袁鎮遠再一次說話,那邊袁可顏已經拉著明持走遠,留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這件事我會跟姑姑說,我會自己處理,你還是回大哥的青樓去吧!”
袁鎮遠心尖一縮,那份痛楚沒來由的籠罩而來,兜頭罩在了他微微發福的身子上,刺痛的神經叫他久久不能平複內心的酸楚,立在原地許久,才聽到他由心底發出一串哀歎,傳遍了整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