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憐這條小胳膊是根本擰不過大腿的,很快就被吃幹抹淨了。
大約是兩人差點就分離了,這件事情讓百裏煬很不安,至於現在每天無論走到哪裏都得帶著白小憐,像是覺得隻要自己一鬆手,人就會消失不見了似得.
對此,白小憐表示相當的無奈。
可她又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無奈搖頭,任由他去了。
甚至,她的心中還有些小小的甜蜜呢。
百裏老夫人親自發話,再加上這可是他們唯一少爺的婚宴,百裏家那叫一個忙碌。雖說簡直都腳不沾地,但每個人的心裏的都是非常歡喜,個個掛著燦爛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府內上下處處都是一片歡喜的模樣,百裏家主操持外麵的大事,家裏的瑣事就由百裏夫人來幫忙。
雖說百裏煬與她並不親,卻不管怎樣,拋去母親的角色不說,她還是百裏煬的嫡親姨母,在婚宴這件事情自然也是非常上心的。
大約是看出了白小憐在百裏煬心中的地位,這位百裏夫人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最喜歡拉著白小憐的胳膊輕聲說東說西,那親昵的模樣看在外人眼裏,不像是婆媳,倒更像是母女般。
這讓來訪的客人好一番誇讚,一臉羨慕的模樣。
白小憐卻蔫蔫的,她這個人雖不是什麼讀書人,但骨子裏一向清高,最不喜歡這種虛偽的客套。
在她看來,百裏夫人最多有三分真心實意,至於其他的七分裏,有三分是作為百裏煬看的,剩下的四分是家裏其他人和來訪的客人們。
白小憐並沒有成親後繼續留在這裏的打算,早就做好了打算,日後就當是個親戚似得,逢年過節的意思一下走動,沒必要天天黏在一起。
既然是這樣,白小憐則完全不想與她繼續虛偽下去,借口自己累了,說了兩句好聽的,轉身就回了房間。
百裏夫人雖說不滿,卻也愣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來,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晚上的時候,百裏夫人就非常溫婉的將自己的“委屈”告訴了百裏家主,大致意思就是覺得自己很辛苦的為這個家操持,白小憐明顯有些不給麵子,是不是不喜歡這個未來婆婆之類的。
表麵上,像是在給白小憐開脫,實際上卻悄無聲息的挖了一個坑,暗中穿小鞋兒。
其實,這位百裏夫人還真不是有什麼太壞的心眼兒。
她也隻是心有不甘。
畢竟當年百裏夫人剛嫁進來的那會兒,對婆婆也是各種畢恭畢敬的,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頗有些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到頭的感覺,難免情緒有些難以控製。
卻偏偏她命不好,遇上了白小憐這樣的,也隻有暗生悶氣的份兒了。
百裏家主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根本沒時間去管後宅的事情,麵對這種情況,隻是不耐的擺擺手:“她還是個孩子,你讓著點不就行了。哪裏有婆婆跟兒媳婦兒一般見識的。我累了,先睡了。”
百裏夫人:“……”過分!
當年嫁進來的時候,你這個死鬼是怎麼說的!
說什麼不要跟長輩一般見識,哄哄就是了,等以後有了兒媳婦兒,自然有人供著。
百裏夫人熬啊熬,好不容易多年的媳婦兒成了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
這一刻,百裏夫人簡直快要氣炸了。
翌日,就傳來了百裏夫人生病的消息。
百裏家顯貴,一向都是直接從宮中請來太醫的,隻說是操勞過度,優思憂慮。
百裏夫人平日裏養的很好,連小病都不輕易生,又怎會忽然間就倒下了呢?
這是她自己一手導演的,甚至心中還有幾分的得意,眼下正是辦婚宴最忙碌的時候,忽然間就沒有人管了,她就不信這婚禮還能繼續下去。
若不想耽誤,肯定隻能來求自己。
想到這裏,百裏夫人的臉上無不得意,躺在雕花紅漆大羅漢床上等著被人“請”回去、
她並不奢望自己的婆婆,也就是百裏家的老夫人來請自己,至少白小憐應該來吧。
百裏夫人甚至已經想好了待會兒的說詞,甚至打定了主意,會小小的刁難一下她。
可這一等、二等,繼而連三的等,直到三四天後,百裏夫人依然沒能等到來請自己的人。
這讓她有些坐不住了,臉上的笑意也僵住,趕緊差人去詢問情況,莫非外麵的婚禮不辦了嗎?為什麼還不來請自己呀!
下人們個個低著頭,外麵的情況他們早就知道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家夫人解釋。
百裏夫人不傻,都到這種情況了,她若再品不出不對勁來,那才是真的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