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宮女走出來,衝著黑袍人屈膝微微行了一禮:“主子正在沐浴,您請稍等一會兒。”
黑袍人點點頭,倒也完全不生氣,安靜在旁邊等候起來了。
至於那昏迷過去的白小璃,則是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約莫又小半個時辰,殿門才終於被打開。
隨著那宮女前來迎接,黑袍人才終於進去了,當然還不忘帶上人質。
奢華精致的殿內。
地上鋪著的是一層最上等的暗朱色地毯,上繡著盛開的金色牡丹,漂亮而醒目。
空氣中熏香四溢,人一進來,便是撲麵而來的暖香。
對人,尤其是男人而言,著實是個很大的誘惑。
但黑袍人卻視若罔聞,仿佛一點都沒感覺到似的。
他徑直的進門,略略低頭,麵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更準確來說,那張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昏迷的白小憐放在地上,恭敬的叫了一聲:“賢妃娘娘”。
隨著潔白的紗帳被挽起,華貴的女子被侍女攙扶著,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明顯是剛沐浴完畢,長發上還帶著幾分微濕,烏黑的雲鬢被一枚紫金玉簪斜斜的挽著、
她麵若銀盤、眉彎如皓月、肌膚凝雪,白得簡直比橫梁上所鑲嵌著的那顆碗口大夜明珠,還要雪白明亮些。
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保養甚是得宜,甚至還顯得更年輕些。
這位,就是景王——百裏煬的母妃,在整個後宮內,身份高貴程度僅次於皇後的女子——賢妃娘娘。
賢妃略一點頭,便徑直的將目光落在地上的女子。
她端詳片刻,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看模樣的確如傳說中的平凡極了,把弄醒吧。”
黑袍人照做,很快白小璃就悠悠轉醒了。
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白小璃就是個瘋癲的,她忽得看到陌生的環境,簡直快被嚇死了,哇哇大叫起來,還四處逃竄,攪得整個房間雞犬不寧。
宮女們試圖去製止,卻都被掀翻在地。
連帶著房間內擺設用的名貴花瓶、瓷器、上等玉器之類的,也都碎了好幾個。
賢妃的臉色都變了!
“放肆!快阻止她!”
按照這種勢頭若繼續發展下去,恐怕整個寢殿都極有可能被掀翻!
最終還是黑袍人出手,又一次把人給打昏過去了。
霎時,房間內變得寂靜了起來。
仿佛,連帶著空氣都變得凝結起來,半分流通不得。
黑袍人依然佇立著,麵色凝沉,略黑,讓人看不出真實想法來。
但那幾個宮女們卻全都撲通跪在了地上,個個低著頭,連打氣都不敢喘了……
賢妃揉了揉太陽穴,冷冷道:“誰能告訴本宮,這究竟是什麼個情況?”
眾人:“……”
*
待大家匆匆收拾完畢後,已到了後半夜,正是人睡得最沉之際。
幾人悄然從後門離開,倒也並非一帆風順,竟被一打更巡邏之人給發現了。
好在白小憐反應速度足夠快,及時把人給解決了。
眾人不敢耽誤,生怕那黑袍人再殺回來了,便趕緊離開,小心極了。
而就在白小憐等人才剛走了不到三分鍾,黑袍人就提著白小璃殺回來了!
他的麵色黑成了碳,周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分明就寫著:生人勿近,惹我者殺無赦!
他在宮殿內的時候,是一直在強忍著,而到了此刻,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繼續掩飾下去了!
他非要將那那個可惡的騙子小丫頭,給找出來!
而後,殺無赦!
可惜,他撲了個空。
黑袍人起初去的那個小破院子裏,竟一個人都沒了。
他記得第一次來時,分明感受到了至少四個人的氣息。
現在已是人去樓,哦,不院空……
連東西都收拾走了不少。
黑袍人氣得要死,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副甚至能吃人的模樣!
他隨意將白小璃給扔在了地上,一個瞬間轉移,便到了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抓起一個巡邏者,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惡狠狠的逼問起來!
那人簡直驚訝極了,便欲大喊有刺客,奈何對方的手勁兒不斷增大,他愣是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好在周圍有同伴,見狀大驚,紛紛拔刀威脅:“什麼人?敢擅闖白府,不想活了嗎?快速速鬆手!”
黑袍人冷笑一下,根本就不理會那些人所謂的威脅。
他隻是冷冷道:“說,那院子裏住的丫頭是什麼人?去哪裏了?”那被掐之人很無奈啊!
且不說,白家院子多得是,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個。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這樣被緊緊的掐著,嗓子裏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