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中的神色得以舒緩,扯出唇角一絲笑意道:“你公務在身,本宮可以理解,不過該提醒的本宮已經提醒過你,至於這裏的情況,該搜的你也搜過了,眾人也都看在眼裏,還請你如實向宮裏稟告,以免宮中口雜,胡亂猜測,汙了清禪寺名聲,還給本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你們冒犯佛祖,本宮也會命人奏明皇上,請求皇上從輕處罰。”
侍衛長諾聲道:“謝娘娘!末將定當如實稟告。不得已驚擾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末將護送娘娘下山。”
她點點頭,跟著侍衛們沿路下山,因為南若宸不知去向,而且身受重傷,心事重重的她走在那長滿青苔的石板路上,有些站不穩,錦雲嬤嬤扶著她,小心地走著。
見此,她忽然心生一計,於是順著腳下的趔趄,身子往旁邊一歪,眾人防備不及,她重重地摔在了一旁滿是碎石的山路之上。
黏膩的液體從她的手掌及胳膊上潺潺而出,刺鼻的血腥味帶著劇痛傳來,她的臉因為劇烈的痛而變得蒼白,所有人見此,臉色大變,都手忙腳亂起來,慌忙中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抬進小居,又急忙命禦醫急匆匆地從山下趕來。
山路上的碎石棱角分明,一顆顆紮進她細嫩的肉裏,一條好好的胳膊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傷口,而眾侍衛則侯在小居外等候她的發落。
而禦醫小心地處理著她的傷口,好不容易將她傷口清理好,上了藥,這才離開,離開之時留下大把大把的藥,外用內服的都有,雖然藥沒宮裏的好,但也都是名貴的藥材。
她痛得臉色發白,可看著這些藥,心裏的一件事終於落了地。南若宸的藥到手了!可是如今南若宸去了哪裏?那屋子裏並沒有南若宸住過的痕跡,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南若宸昨晚送她回了小居之後,根本沒有再回去!那南若宸昨晚去了哪裏?
還好,現在可以斷定皇後的人還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然今天也不會一大早派人來搜山了,不過皇後肯定不肯善罷甘休,他身上又是那麼重的傷,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因為擔心南若宸,直到錦雲嬤嬤提醒她才記起來,方才護送她下山的侍衛還侯在小居外等候發落。
護衛不當,使得貴妃受傷,雖然這傷本與他們無關,她也必須做出一些處罰,否則說不過去,更何況若是她不處罰他們小懲大誡,待他們回了宮,等待他們的遠遠不止這些。
“錦雲嬤嬤,你傳令下去,駐守山腳的侍衛護衛不力,且對清禪寺佛祖不敬,從今天起,在其駐守笑望山期間,必須與僧人一樣吃齋吃素,並每人罰抄《心經》百遍,以示悔過之誠意。”
聞言,筎肆在一旁捂著嘴笑,道:“小姐真會罰人,且不說要他們像和尚一樣吃齋吃素,單是讓這麼一群拿慣了刀啊劍的侍衛去抄寫《心經》一百遍,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別扭?”
她淡淡一笑,別扭總比回宮後受那司正囚房的刑罰好,她也隻能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