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魂未定,卻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便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細細一聽,才發現跪在腳下這個小順子的聲音有些耳熟,這又細細一看,身形與那日她在桂花園中遇到的人極其相似,而且這人正在她從鹹福宮裏遣走的人之中,如何今日他又出現在這裏?
可是來不及讓她細想,台下早已噓聲一片。
“這……”
“原來是這樣……”
“自己沒懷孩子,就想著去戕害別人孩子,真是狠心……”
“……”
眾人交頭接耳,卻又礙於她和皇上在,隻小聲念叨著,臉上的表情或憤懣或不平或看笑話或輕蔑。
筎肆聞言,暴跳如雷,一把推開那人的手,罵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來陷害我家小姐,你不要胡說,我們根本沒有見過你!”
“是不是胡說,可不是由你一個賤奴才說了算的!再說了,皇上、本宮和眾位主子都在此,哪裏輪得到你個賤丫頭說話,來人哪,掌嘴!”
“等等!”一直未曾說話的她忽然出言道:“皇後娘娘,臣妾的丫頭不過為臣妾辯駁幾句,而此人指證的是臣妾,又何必急著處罰臣妾的丫頭。”
她語氣淡然,似乎隻是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難得主仆情深,也好,待此事查清了一並處罰也不遲。”
說完,皇後又轉臉朝台下跪著的太監道:“還不快從實招來,到底貴妃指使你做了什麼?若你真是無奈而為之,相信皇上會從寬處置,若是不肯招,司正囚房十八般刑具可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皇後凜冽的語氣讓跪在地上的太監不由一顫,叫道:“皇上饒命,皇後饒命啊,我說,我說……”
這個太監年紀並不大,卻一臉狡黠。
手指著她,一臉無奈道:“一切都是貴妃娘娘指使奴才的,先讓奴才混入坤寧宮,可坤寧宮守衛森嚴,奴才實在得不了手,貴妃娘娘就將奴才安排進了鹹福宮,又說買通了江太醫,奴才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啊,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江太醫這麼久沒有察覺,原來下毒本就跟江太醫有關!”袁妃似一語驚醒夢中人般說道。
台下又是一片喧嘩。
“王才人,事出在你身上,你怎麼說?”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皇上忽然問道,眾人皆戰戰兢兢地閉了嘴。
王才人沒想到皇上此時竟會問她的意思,微微一愣後,起身道:“皇上,臣妾懷孕這段時間多虧貴妃娘娘庇佑,但是如今有了此事,臣妾不敢妄言,隻是貴妃娘娘前有將宮人譴去一半之舉,後來臣妾懷孕後又將那一半宮人補給臣妾,但人卻全部換了一批。而娘娘奉旨帶江太醫來鹹福宮那日,又在鹹福宮帶走了幾個奴才,而小順子正在其中,臣妾不知貴妃娘娘用意,請皇上明察,為臣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