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我不是田秀英,卻叫路諾歆?”她不禁反問道。
“剛開始是想過,也暗中派人去查過,但是你是不是又有何妨,我愛的是你,不管你是誰,來自哪裏。”
其實他暗中派人查過,但是隻知當時她為了不進宮,跟父母賭氣跳入了荷花池,昏迷幾日後,性情大變,但是他喜歡現在她這樣的性子。
“其實,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她終究還是不知怎麼告訴他自己是來自幾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她之前看到穿越,都覺得可笑,可如今卻實實在在發生了,連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強求別人來信?
“是不是那個世界與這裏是完全不一樣?那裏所有人平等,為一夫一妻製。結婚時他們舉行一場盛大神聖的婚禮,穿白白的婚紗,戴約定一生的戒指,許承諾一生的誓言?”可惜他是帝王,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身不由己,這樣的世界,他終究給不了她……
“信……”感受他周身傳來的悲傷氣息,她不由摟緊他精瘦的腰身,撫平他因前朝瑣事和對自己的愧意而擰起的眉,道:“信,你有你的苦衷,我都懂……”
自己如今連個孩子都給不了他,如何還敢奢望他的一夫一妻?
更何況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他的子民,他肩上的責任和重擔太多,這一切都是他的身不由己,她會支持,站在他身後,幫他保護他的江山,他的子民。
我都懂……簡單的三個字,是她對他所有的情誼,他亦懂,淡然如她,傲然如她,選擇留在這深宮裏,需要多大的決心。
收回心緒,她的目光回到鏡子之上:“那個世界和現在很不一樣,很多東西那裏這裏很常見,但是這裏卻稀缺,比如鏡子。”
“難怪張公公說歆兒麵上並無異常,仿若隻是一件平常之物。”信的言語間難免有些失落。
“信,這鏡子明亮照人,在這裏實在難得,我自然是喜歡的,但是我今日叫你來,是因為我不僅見過這鏡子,還知道如何製作。”鏡子的作法高中化學時學到過,雖然沒有嚐試過,但是宮廷這麼多工匠,隻要將大概方法相告知便可。
信本將信將疑,但看到她眼中堅定的目光,知道她定是有把握,不禁眉飛色舞道:“這玻璃鏡如今隻有歐洲國家才能製作,我朝全部都是進口,而且價格高昂,歆兒若是真知道製作之法,不僅可以打破這種壟斷局麵,而且還能給我朝創造巨大的財富。”
信不由喜從心生,如今前朝不太安定,遼東戰事吃緊,需要大量軍餉,而連年來的低溫和幹旱又致使百姓收成降低,自然不能加賦稅,若是真能以此解決國庫的壓力,那也算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看著信舒展開的眉頭,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具體製作之法,還得待我和工匠商討之後,才能確定和完善,相信用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