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剛到永寧宮門口,竹蕈後腳就到了:“禮妃娘娘,奴婢奉皇上口諭,前來帶柒默去坤寧宮報到,我們皇後娘娘說,現在就想吃梅花酥餅,請禮妃娘娘快點叫柒默跟奴婢去吧,要是餓著太子就不好了。”
聽到竹蕈的話,她心裏冷笑一聲,雖然皇上已明確提出,誰隻要能生下皇長子,那麼出生之日就會被立為太子。
可是現在周皇後不過一個月的身孕,孩子尚未成型,是男是女還不好說,甚至連生不生的下來還不一定呢,可現在竹蕈已經以太子稱呼,實在有些不合體統。
但是她並沒有與竹蕈多費口舌,而是直接進了門,傳了柒默來。
柒默在她回來之前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一般,而她心裏又何嚐好受呢,她自然是不願意讓柒默去的,可是皇上對她……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又如何保得了其他人。
“柒默姑娘,能到坤寧宮伺候可是喜事一樁,皇後娘娘如今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個小小的奴婢能得到皇後娘娘的賞識那可是莫大的榮幸,比你留在這冷冷清清的永寧宮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竹蕈斜睨著柒默,冷冷地笑著。竹蕈素來張狂,在王府時便三番兩次找柒默的麻煩,而如今,更是小人得誌。
“你別在這狗仗人勢,什麼你個小小的奴婢的,難道你就不是奴婢,永寧宮比坤寧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我們主子從不把我們當奴婢,而你呢,隻怕骨子裏都成了奴婢!”聽到皇上下旨將柒默調去坤寧宮的消息時,筎肆早已氣極,再加上竹蕈這小人得誌的樣子,她自然是忍無可忍。
而竹蕈聽了這話,怒從中來,“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落在了筎肆的臉上,筎肆的臉頓時腫得老高。
她“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縱使再能忍,此刻也是忍不住了。
正當竹蕈揚起手,第二巴掌下去的時候,她正要上前,錦雲嬤嬤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攔去,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永寧宮撒野!在禮妃娘娘麵前也敢放肆,來人哪,掌嘴!”
竹蕈吃痛地蹙眉,試圖將手掙脫出來,可錦雲嬤嬤扣得死死的,她越掙紮箍得越緊。這時,阿奇阿德已經聞聲而來,將竹蕈壓下。
“我是奉皇上口諭來帶柒默去坤寧宮的,你們誰敢打我!”
“啪”的一聲,竹蕈早已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望著前麵的人:“你……”
“你倒說說本宮敢不敢?身為坤寧宮管事宮女,卻肆意忘形,跟本宮說話不自稱奴婢,而且竟敢公然頂撞本宮,錦雲嬤嬤,按規矩該如何處置?”雖然她從來不願用這皇妃的架子來壓人,但是不得不說,在宮裏,這是最好用的方式。
“娘娘,此乃大不敬之罪,輕則杖責,重則賜死。”
“何謂輕,何謂重?”她挑眉,眸中冰雪浮動。
“沒有明確判定之法,主要看娘娘如何處置。”
“那就掌嘴吧,筎肆,你幫本宮打。”她不想鬧大,但是現在要帶柒默走,還當著她的麵打筎肆,這氣,她縱然脾氣再好,也忍不下。
“是!”筎肆終於找到出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使出吃奶的勁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