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肆被清荷的話瞬間激怒,眼睛瞪得又大又圓,脫口而出:“清荷!你住嘴!虧我家小姐平日裏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陷害我家小姐,都怪我瞎了眼,竟然將你當做我的好朋友!”說著,筎肆還控製不住地哭起來。
袁妃立馬吼道:“放肆!憑你是誰也敢再皇上麵前放肆,你家娘娘肆意無狀,行為不檢點,連帶著自己宮裏的奴才也這般沒規矩,來人呐!掌嘴!”
南若宸的眼裏卻深隧地看不到盡頭,竟一時間看不出他的情緒。
而她什麼都不理,隻細細看著皇上的神色,她多想皇上這時走來像從前那般護著她,告訴她說:歆兒,我相信你不會,你不會……
可是她期待的那一幕卻沒有出現,相反,此刻皇上臉色鐵青地偏過頭去,身子因為強忍的怒意而上下起伏,他依舊不發一言,甚至從她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嗬,他居然信了,他居然這麼輕易就信了,原來他們之間的信任如此脆弱,原來她的愛情如此經不起考驗,她忽然苦苦一笑,笑得淒婉,笑得苦澀……
她那淒婉一笑,讓南若宸的拳頭驟然收緊,同時也讓袁妃心裏沒來由地一慌。
這時,一個老嬤嬤領命走上前來,高高揮起了手作勢要打筎肆。
“本宮看你們誰敢!”沉默了這麼久,她忽然冷冷地說出這句話,語氣裏的冷意和震懾力讓那個老嬤嬤的手生生停止在半空中,一時間停下來也不是,打也不是,隻尷尬地退回一旁看看她,又看看皇上,等待下一個旨意。
皇上忽然大踏步走到她麵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著自己:“禮妃,朕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朕?你說!你說啊!”
皇上顯然氣急,他的手力度很大,她的下巴似脫臼般疼痛,可是這痛卻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這是自她進來到現在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可是他卻說的什麼?禮妃?朕?他從未叫過自己禮妃,他也從未在她麵前自稱朕,這話的意思,她又何嚐聽不明白!
別人怎麼誤會她、陷害她她都沒有關係,因為隻要他還在,隻要他還相信自己,她就無所畏懼,可是他居然就這麼信了,這麼輕易地信了……
原來愛情也不過如此,原來他的誓言也不過如此!她的嘴角依舊是那一抹破碎的笑意,卻固執地不願意解釋一個字!
她對上他因為憤怒而發紅的眸子,她看到他瞳仁裏的自己坦坦蕩蕩,無畏無懼!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洶湧,可她倔強地不肯自己掉下一滴眼淚,可是他又何嚐知道,她的心此刻早已似有千萬把刀在剜一般,早已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袁妃見狀,立馬傳令:“還不給我打!”
兩個老嬤嬤見皇上並無反對之意,便大膽地衝上前來,狠狠地扇起了筎肆的耳光。
見狀,她掙脫皇上的鉗製,猛地撲過去,將筎肆緊緊抱住,眼看著老嬤嬤的巴掌便要落在她臉上,南若宸和錦雲嬤嬤同時衝上來將她護在自己懷裏,皇上見狀,如一頭發怒的豹子:“將其他人都給朕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