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刺客有關?”她心裏一緊,忽然想起懿安皇後的話來。
話音一落,隻見皇上的臉色陡的一升,她眼瞧著不對,頓時後侮,後宮殯妃不得幹政,就算是無意中遇見了也是忌諱的事兒。
乾清宮禦書房乃是皇帝禦批文書的地方,多少敏感的東西在裏頭,她萬不該這樣不分輕重的嘴快。心念至此,她就忙要跪下,口裏惶恐道,“臣妾知罪,請皇上責罰。”
見她要跪,皇上出手極快的一伸手拉住,頗有些懊惱道,“我說過幾次了,你不許總這樣拘著禮。”不待她說話,他在龍案下摸出一本密奏,遞給了她。
她小心地接過,見皇上臉上並無異樣後,才打開來,快速掃了一眼,她的臉色也漸漸不好看了。
這封奏折,震得她目瞪口呆,她萬想不到皇上竟然將這樣機密的事來告訴她。
難怪皇上對魏客二人態度有了這樣大的轉變,原來,竟有這樣的原因在裏頭。
“皇上,這……”她的臉也頓時白了。“怎麼會是這樣……”
皇上也是極煩惱的,使勁的揉一揉額角,半晌才無力道,“我也是不相信一個小小宮女竟敢再皇宮行刺,這才暗中派人去查,結果竟查到這些。如今唯有先設法讓他們消除了戒心,再作打算了。”
她小心地隻是聽著,不敢答話。
“歆兒,你怎麼不說話……”
“皇上說過,後宮不得幹政。”她低眉順眼,又似有些賭氣的味道。
“歆兒口齒真是越發伶俐了,這時候還不忘跟我頂嘴。”話語中盡是寵溺。“歆兒,之前在王府你就給過我意見,現在但說無妨。”
她凝神想了半天:“我隻是覺得,他們既然早就有著戒備,皇上登基時又有了被關的教訓,再想叫他們完全沒有戒心,隻怕很難了。”
“看來,想連根拔起這棵大樹真非易事!”
她心內一閃,慌忙抬頭,笑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一個想法,皇上看看行不行得通。"
皇上一愣,隨即道,“你說來聽一聽。”
“我一介女子,自然不懂什麼軍國大事,我隻知道,將大樹連根拔起前,可以先將部分根須和枝葉砍掉,那樣便會變得容易些。”
說完,她又笑道,“臣妾隻是婦人愚見,眼該當如何,還得皇上自己權衡了。”
皇上的臉色逐漸的鬆散開來:“好一個婦人愚見,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招。”
“皇上是這段日子太累了呢,朝政之事本就繁忙,還得操心我的身子……”她撫著他緊蹙的眉,滿是心疼地說道。
說到這裏,皇上忽然輕輕一撫她的臉,“我無奈將魏忠賢餘黨行刺一事,交給魏忠賢處理,也隻是做個樣子給他們看,讓他們放鬆警惕罷了,歆兒,你不會怪我不給你報仇吧?"
“這仇皇上遲早是要給歆兒報的,我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她早已洞穿他的心思。
皇上會心一笑:“還是歆兒最懂我心。”